当他更担心的却是秦善。前世姜迟虽然手段残忍,却没有一次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但秦善不一样。自己对于姜迟至少还是个稍有价值的“替身”,可秦善什么都不是,之前还有刺杀他的历史,可以说与姜迟之间积怨颇深,难免不被处死。
“嘎吱——”
正当楚凌不安地时候,门被推开了,楚凌抬头,看到来人是姜迟。
彼时姜迟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刚才追截楚凌的时候他身上是一件黑色金丝云纹锦袍,浓重压抑的色彩除了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之外,却也让人觉得阴翳。
而现在,姜迟一身月白色银线滚边缎袍,青丝半绾,比之前看起来柔和了不知多少。
记忆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姜迟身上除了明黄色就是黑色和墨蓝色,楚凌还是第一次见姜迟穿这种素色的衣服,带着几分慵懒肆意,相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倒不像是一个皇上了。
这样的姜迟,让楚凌不由得恍了一下神儿。直到那人走近,他才回过神来,一脸戒备的瞪着他,道:“你把秦善怎么样了?”
“关起来了。”姜迟没有隐瞒的意思,淡淡道:“我说过,除非他离开姜国,否则再遇到他就一定不会放过。”顿了顿,他目光深沉地望着楚凌,道:“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怎样想?”楚凌冷冷望着姜迟。
“在城门前,你说…”姜迟的声音有些低沉:“墨子凌…”
“……”虽然早就知道墨子凌的存在,但现在亲耳听到这个名字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楚凌还是打心眼里生出一阵恶寒,伴随着心底一丝不易察觉的刺痛。仰起脸,冷笑一声,楚凌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不爱我,就让我走吧。姜迟,我不想恨你,因为恨我自己已经让我身心俱疲了。”
“子凌!”姜迟唤道,上前一步。
“别叫我这个名字,我听得恶心!”楚凌道,起身要避开姜迟。
“你为什么不问我而要憋在心里?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望着楚凌冷漠的背影,姜迟缓缓道:“若我说不是呢?我从没有把你看做其他人。”
“呵,那副画呢?”楚凌闭上了眼睛,叹道:“姜迟,你不觉得在证据面前说这些很可笑吗?”
“什么画?”姜迟皱眉,扳过楚凌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却看到楚凌凝在眼角的一颗泪珠。
纵然装作再冷漠,楚凌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脆弱。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怎能不信你?”楚凌睁开眼睛,任那颗眼泪滑了下去,落在姜迟手背,冰凉。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楚凌一字一句轻念着,笑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