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点点头,端起碗将解药饮下去,顿时舒畅了不少。
“怎么样?”姜朝关心道。
“是真的。”姜迟道,让姜朝放心,“君无戏言,念在你交出解药的份儿上,来人,给他松绑。”姜迟命人把王安之从刑架上解下来,又让人给他找了一张凳子坐着。
“现在,开始审吧。”姜迟道,坐在一张垫了波斯长绒软垫的椅子上,他一边整理着本就平整的衣摆,一边慢条斯理道:“你且说说,是谁给了你天大的胆子,让你下毒害朕的?”
“皇上请看这个。”洛风上前把一封书信交到姜迟手中。
王安之道:“没人指使微臣,是我自己一时利欲熏心,担心潮州赋税繁重的事被皇上知道,所以一时起了杀心。”
他说的有板有眼,若不是那日在萧家祠堂听得真真切切,知道王安之与萧惘都是在替人办事,姜迟也许真的会相信王安之今日所言。
将那封信抽出一半,姜迟刚看了一眼就气得直接讲信连着信封狠狠砸在了王安之脸上。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姜迟厉声道:“混账!朕早就该猜到是他!简直了!”
“淮南王野心不小嘛。”姜朝早在姜迟来到之前就已经看过了那封信,知道这一切都是淮南王姜胜一手策划,所以才会说要给姜迟一个惊喜。如果现在看来,惊喜不见得,惊吓确实不小。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姜迟回头瞥了眼侧后方的姜朝,道:“信中提及的地点你已经派人去抄查了吗?”
“放心吧。”姜朝十分骚气地摆弄着自己的袖口,淡笑道:“拿着搜刮来的山與民脂民膏去私下建立打造兵器的基地,淮南王的心思如今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税银你都上交给淮南王了?”姜迟冷冷道。
王安之尤不承认,道:“微臣全部用来吃喝,置办家当了,皇上看看这些古玩字画,哪个不要钱买?”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姜迟冷笑:“朕之所以要审你不过是想要一份供词而已。你当真以为什么都不说,朕就拿姜盛没办法了吗?”
“皇上要处置微臣就尽管处置,但不要无故污蔑一个为朝廷、为您尽忠的老臣!”王安之道。
姜迟怒极反笑,冷冷道:“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可知信中写的什么?”
“……”王安之不语。
姜迟道:“你可还记得十日前那晚去萧家祠堂,萧惘曾说祠堂内还有第三人,不巧,朕就是那第三个人。”
“啧,想不到身为皇帝你还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真是低估了你。”王安之道。
姜迟嗤笑一声,道:“随你怎么说。那日朕听你们提起有件重要的东西放在萧家祠堂,于是还特意去二楼看了一眼。本以为东西已经被你取走了,所以朕当晚并没有寻找。不过后来经过分析,直觉也许东西还在,是以又命人重新去祠堂搜查了一遍。能藏进书中而不被发现的东西,除了它本身就是书以外,也只有一些可以夹进书中保存的纸张了。这封姜盛让你拨出大半税银在姚家庄地下建造兵器库的密令,就是那晚你与萧惘说的重要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