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永言见状,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大姑娘小哥儿,还害怕和我一个大男人一起泡澡吗?”
宴崇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嫌弃。”
“嫌弃什么?”公孙永言顿悟,“你不会是嫌弃我脏吧?”
这也太过分了吧!
公孙永言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再次被宴崇按在地上摩擦了,碎了一地,“宴崇你这样人也太过分了,我怕你一个人孤单,好心来陪你,你却这样对我。”他说着便从温泉池中爬了起来,找了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你是神明,圣洁不可玷污,是我公孙永言高看自己的,还想和你这高高在上的神仙一起洗澡,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这就滚。”
公孙永言恨恨的将毛巾扔在了宴崇的脚边,然后便准备穿衣走人。
宴崇看公孙永言这般气恼,心中也生出几分愧疚,说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公孙永言冷哼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他说着披上里衣,双手掐腰的看着宴崇,“宴崇,你这个人真的不讨喜,比林景焕还不讨喜。”
宴崇皱眉。
公孙永言继续说道:“我对你好,是感激你愿意帮温瑾瑜他们逃走,也是心疼你求而不得。一路上我确实和你吵吵闹闹,还总是找你麻烦,我那样做,只是想让你分神,不去想关于温瑾瑜的那些伤心事。我跑过来陪你泡澡,也是怕你一个人难过,只是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
“你闭嘴吧!”公孙永言一边穿衣服,一边愤懑不平的说道,“你这个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公孙永言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没那么多耐心,也不想陪你玩了,你难过也好伤心也罢,自己玩吧,小爷不陪你了。”
说完这些,宴崇神色有些动摇,想要挽留公孙永言,对方却已经拿着外套离开了。
听着带着怒火的关门声,宴崇陷入沉思。
他并不是一个粗心的人,也不是一个笨拙的人,公孙永言的那些用意,其实他心里明白的。
只是他这个人,当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孤独惯了,不习惯接受他人的好。
他觉得自己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所以他总是拒绝和排斥公孙永言。
可是当对方说了那些话,然后愤愤离开后,他才发觉自己心中是不舍的。
走上前拿起公孙永言留下的酒,喝了一口,确实是好酒,只是冷酒入喉,伤人心肺。
宴崇觉得心情郁闷,又想起公孙永言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又是叹息。
富贵出身,天之骄子,荣宠一生,天资聪慧……
前半生,得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后半生,却是坎坷重重,令人唏嘘。
林景焕和他说,他的天命之人,可能是另一个温瑾瑜,可是按照另一个温瑾瑜的八字来算,那人是英年早逝,已是逝者之人不可能是卦象中的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