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尔心尖儿猛地一颤。他慌乱地跪在漆黑的翅膀前，一双手悬在半空犹豫了半天，终是掐看自己的手心儿收了回去。
“抱歉，是我行为不当，让您受到惊辱了”，尤尔的声音难涩沙哑，“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愿接受，如果杀了我能让您舒服一点的话，我也……”
“这不，不怪你”，躲在翅膀里的人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喝醉了，你是因为脑子里有泡，所以，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我没……没生气，你别看我了，我，我一会就好……我就是，就是……呜呜嗝~”
尤尔愣愣地盯着那双漆黑的翅膀。
不怪他。
即便被如此唐突、粗暴地对待也不怪他，甚至还因为怕他误会而专门解释。
这是不是意味着……
尤尔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忍不住想象翅膀下面，那埋在膝盖里的红润的脸庞、柔软的嘴唇，以及那个让忍不住想要抱紧的人。
既然如此，他不想再等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对不起，我早就清醒了，刚刚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做的”，尤尔叹了口气，“而且想做很久了。”
黑色的翅膀十分明显地抖了一下，翅膀下的人微微抬头，头顶红色的弯角从翅膀中露出一个尖儿。
“抱歉，我救你完全是出于私心”，尤尔伸手覆上黑色的翅膀，“我喜欢你”，他的指节没入漆黑的羽翼间，自下而上轻轻摩挲，“还是希望得到回应的那种喜欢，并且肖想很久了。”
白皙指节在黑亮的羽毛间穿梭，微凉的指尖轻触羽毛根部，刹那间，酸胀酥麻的触感涌入心底，逐渐覆盖住方才的不安与尴尬。
红色的弯角露出了小半截。
尤尔眼睛一亮，他强压下不断上翘的嘴角，柔声道：“做个选择吧，魔王大人。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会永远陪伴你，守护你，知道我在世界上完全消失的那一刻。”
低磁有力的声音穿透羽毛，温柔缱绻的语句一字不漏地落进余果耳中，字字卡拍踩点，句句正中红心，组合起来，就是一套完美的连击，把他的心锤得柔软又蓬松，就像刚刚烤出来的面包；
“如果你不喜欢我”，尤尔继续说道，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绵延的悲伤，“也请不要让我离开你，就让无尽的黑暗吞噬我所有的感情；把我做成你的亡灵或人偶，让我的灵魂和躯体永远效忠你、守护你，哪怕我只剩一颗头颅、一条胳膊、一片灵魂的碎片，我也……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