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诗声和交赞声此起彼伏。
江荇之还埋在钟酩怀中尽情贴贴。钟酩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亲我?”
江荇之从他怀里拱起半张脸看过来,“你觉得呢?”
钟酩不敢确认,“你是怕别人的议论让我难堪?”
江荇之刷地蹭起来,紧盯着他直白道,“当然是喜欢你才亲你的!”真是笨死了。
钟酩看着江荇之热意还未消散的脸,心底顿时淌出一条蜜流来。蜜流正哗哗流淌着,他忽然又想起刚刚那首情诗:等等,江荇之说喜欢自己,那情诗又是怎么回事?
泛滥的蜜流中卷入了一丝丝的怪。
但现在气氛正好,钟酩想了想:算了,不提“柏慕”那个扫兴的人。他便只看着江荇之“嗯”了一声。
嗯?江荇之打量着钟酩的神色:“嗯”是明白了?但这表情看着,怎么没点自知掉马后的惊慌失措呢?
周围的流觞诗会还在进行着,有些许余光依旧暗搓搓落在他们身上。
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询问太多,江荇之只好暂时按下心头的疑问。
等诗会结束,只有他和墟剑两个人的时候,他再好好问个清楚。
·
首场流觞诗会终于在临近正午时结束。
江荇之和钟酩离了座席,落到池岸边。江荇之拉住钟酩的袖摆,刚想叫上人好好谈谈,周围一群人便围拢过来。
“早闻两位圣君好事将近,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传!”
“两位郎才…郎貌,相当般配。”
众人说着,目光瞥见江荇之拉在钟酩袖摆上的手,“哎…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钟酩闻言心头一动,立马反握住江荇之的手,“嗯。”
江荇之,“……”不,等一下,他不是想秀恩爱!
他这会儿满怀心思要叫上钟酩离开,但钟酩似乎沉醉在了这种秀尽恩爱的氛围里。江荇之无意中瞥了一眼:
不得了,尾翎都展开了!还嘚瑟地扇了起来。
钟酩听了一番空洞的吹捧之后,觉得不够,又特意将腰间的听寒剑拨了个角度,露出剑柄上悬挂的半环流苏吊坠来。
殷洪尊者眼尖,立马会意,“这是……?”
钟酩端着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喔,这是荇之专门为我挑的纪念品之一。”
那枚半环流苏看上去相当普通,也不是什么法器。众人默了一息,接着纷纷捧场,一顿猛夸:
“真好看,和听寒剑相得益彰!”
“每一分光泽都透着庭雪圣君的爱意。”
“……”江荇之听着这番不实的吹捧,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