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边,伸着脖子把容羽从头到脚看了两眼,看上去还好,放心了,“宿舍还在,我上个星期加班去住了,挺干净的。”
“你不回家住?”夏宽程问容羽。
“先不回去吧,我怕爷爷又发现什么了叨叨,等好全了再回去。”容羽说。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你容羽怕的人,那也就是你爷爷了,也行,好歹还有个你怕的。”安远说。
“我不是怕他,他年纪大了,我让着他。”容羽说。
“你要是真让着爷爷,就别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坤老大今天找了你一天,你这回到底去查了个什么事啊,要不要跟我说说?”
“录像丢你邮箱了,你自己看吧。”容羽说。
“我没空,等坤老大把我调到调查部了我再去看。”安远揉着腮帮子,“嘶嘶”两声。
“你脸怎么了?”容羽问。
安远:“脸没怎么,我就是牙疼。你这儿有止痛片吗?搞两颗。”
容羽:“没有。”
“我有。”夏宽程伸手捞起他的背包,扒拉两下,从里面找出一板止痛片递给安远,“柜子里有矿泉水,自己拿。”
“宽哥你哪儿不舒服?还常备着止痛片。”容羽问。
夏宽程看着他笑了下,没说话。
安远找到矿泉水,就着水吞了两颗止痛片,转向容羽,“我明天补休半天,今天刚好可以在这儿陪你。”
容羽“嗯”了一声。
夏宽程:你陪他也行,明天上午你再陪他做个检查,我已经预约好了,待会儿把预约号发你。我明天要去停车场把车子拿了,一天收我们800块,不能总停在那儿。
说完,夏宽程起身把背包拎在手里,在地上跺了两脚,活动活动僵硬的腿。
“宽哥你现在就走?”安远问。
“嗯,你在这儿了我就回家去。”夏宽程说。
“这么晚了,挤挤睡了算了呗,还跑回去干嘛?”安远说。
“算了,”夏宽程伏过去帮容羽掖好被子,“我回去跟小羽爷爷说一声,免得他又等着小羽。”
容羽眼睛一弯,“谢了哈,就说我在加班。”
“知道,放心,不会跟你爷爷说你在医院里的。”
安远站在一边,“宽哥真是这个世界上考虑问题最周到的人。你开了车没,没开我把车钥匙给你。”
“不用,我开车了。”夏宽程摆摆手,把背包往肩膀上一挂,走出病房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夏宽程走后,安远接过照顾病人的接力棒,煞有其事地坐到夏宽程坐过的椅子上,“来,按摩。”
“哎免了,我谢谢你。”容羽腿缩起来,把被子顶成一座白色小山。
“怎么着?你这脚腕还是宽哥专属,别人按不得。”安远笑。
“我怕你,你别给我拧断了。”容羽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