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宣被说的老脸一红,嗫嚅着“哪里哪里”,随后又突然觉得好像不大对,蓦然抬眼,去看秦胤。
“又看不到了?”
脑中的东西压迫神经,三番五次的失明让秦胤也习惯了黑暗的世界,他“嗯”了一声,不动,任凭岑宣凑过来紧张的查看他的情况。
被人在意与爱护的感觉,总能令人觉得心神愉悦。
“最近看不到的频率变高了。”
岑宣爬起来,跪坐在一侧,握着男人湿冷的手掌,从指腹亲到手腕。
很明显,每到这样的时候,这个人心情都会不太好,他看不见,也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那么自己除了多说话,也只有利用这样肌肤相亲的机会,才能让这个人心情好一些。
秦胤痒的直躲,眉目间阴翳也散了不少,唇角微微勾起笑来。
杜柯摇头,在一旁坐下,没有要走的意思。
“手术方案已经敲定,只是还有诸多细节需要斟酌,还有你的身体评估……并不太好。”
他为这件事情,一连烦躁了许多时日。
实话实说,秦胤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恢复到能够做开颅手术的地步,可与此同时,颅内的东西压迫神经,已经出现越发多的症状。
岑宣一听,动作一顿,立刻担忧起来。
“你别吓他。”
男人皱眉,虽然看不见,但语气却一如既往:“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没……我……”杜柯那么好脾性的一个人,被气的也着实无奈。
真是要命,护犊子也不是这么个护法好吧?
岑宣确实非常担心,但也不至于真的被吓到,他毕竟是个心智强大的成年人,缓了片刻,又像往常一样去抱秦胤,给他更亲密的皮肤相触。
他知道,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秦胤非常没有安全感,确实情绪会更加不安暴躁一点,所以他在尽可能的用身体接触来让秦胤知道,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
“阿胤……”
岑宣亲了亲那人脸颊,顺便蹭了蹭他,直到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拍了两下,才松开,笑了一下,“我去洗漱。”
男人笑着颔首。
程霖被抓的事情可是不小的收获,趁着洗漱的功夫,岑宣翻了翻手机,发现早就收到周彦的消息了。
还有两个电话。
岑宣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睡过了,便吐掉漱口水,回拨过去。
“彦哥。”
那头很快接起电话,周彦疲倦的声音响起,“咳……醒了?”
岑宣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嗯……我昨天睡得太晚了。”
“程霖抓住了,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