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顶楼上,眉目阴郁的青年人坐在落地窗边,指尖捏着燃尽的香烟,略略垂眼。
“要烧到手了。”
身后有人缓步而来,绕过去,夺下那支烟,掐灭丢进垃圾桶。
青年人生的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但皮肤蜡黄,整个人的脸上透出一股子阴鸷,让人瞧着,总是不由自主生出几分诡异的难耐感。
“你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放松身体往后,靠过去,眉目慵懒,“如你所愿,我失手了,秦胤果真是好手段,居然敢把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就不怕……真的死了?”
乔徽在旁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都凉透了。
他还是喝了一口,放下来,叹了口气,“我母亲说,让你回去,别在这边了。”
“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面容阴鸷的青年人闻言,冷笑一声,抬了抬眼,“那我母亲呢?表哥,她就这么白死了吗?秦家,还有秦胤,那些人……不该死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起什么,指尖一点点收紧,攥住沙发靠背。
“如果我得不到秦氏,那么我就会毁掉它。”
“任何人都不要得到。”
得到很难,但毁掉很容易,这世上的道理,总是如此。
乔徽皱着眉,听他不停的絮絮念叨,转而屈指,轻轻敲了敲茶几,“小匀,你现在已经有了股份,作为秦氏股东之一,被秦家老爷子认为义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个孩子啊……实在是太执拗了!他心里的仇恨太深,一时半刻很难化解的了,因此很容易惹出事来。
就拿这一次被捅出来的桥塌事件,恐怕跟这小子也脱不了关系,但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搅和其中,分明是给自己想好了退路,亦或是找到了合适的替罪羊。
闻言,乔匀眯了眯眼,不说话。
过了许久,他转过头去,望向乔徽,嘴角勾起几分奇异的笑:“怎么……你没向秦胤告发我?让秦胤知道一下,是我在背后搞鬼?”
乔徽跟秦胤身边那个医生走的很近,乔匀知道,他又做着秦胤的心理医生,给他调节心理状况。
这也是乔匀一直没跟乔徽翻脸的缘故。
如果有一日,他能够把乔徽拿下,让乔徽彻底站在他这边,那么扳倒秦胤……就非常容易了。
乔徽抚额,摇了摇头,“你怕不是傻了,这还用说吗?”
“秦胤不是傻子,这么一闹,你恐怕离进去不远了。”
他目光复杂,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不少的表弟,又想起母亲的嘱咐,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抵住额角。
“到时候,如果秦胤出手,那么我也保不住你。”
这间隙里,乔匀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听到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神色蓦然转为阴沉,冷厉慑人。
“行了,我知道了,暂且这样吧!他要是找到我头上来,就让他直接来找我吧!”
说到最后,乔匀语气烦躁的厉害,他挂了电话,半眯着眼,仿佛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