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微微动了动,舒展开来,似乎很舒服的样子。
季衡不由莞尔,这才是植物好感度的妙用。
季衡停留了好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才端过去给路易斯看了看,路易斯爱不释手地抱着这盆花,左看看又看看,我看着好像好多了?它会好起来的吧?不要死就好了,我会用心把它养大等到它开花的那一天,不过
季衡不明白这小脑瓜为何又耷拉了下去,就听路易斯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爸爸他们说,信仰之花可能生病了,全国的都不开了,有快两年的时间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开了呢。
对于季衡这些局外人来说,信仰之花就是一种花,只要还有别的花再开,至少不会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可对这里的人而言,这些花是他们的神的旨意,花不再开了,就意味着神可能不喜欢他们,放弃他们了。
季衡也只能安慰孩子:长久的不开放,或许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夺目的绽放,给人们带来更深刻的喜悦。
现在,睡觉吧。季衡把孩子抱到了床上,也许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第二天一早季衡醒来时,就发现傅凭栏正站在阳台上在往外看,季衡走到他身边,在看什么?
傅凭栏微微摇了摇头,今天这个婚礼,注定要留下遗憾了。
那难不成你还想使它圆满?季衡揶揄道。
傅凭栏转头看着季衡,眸子里似有流光划过,我的圆满,我不说你都应该懂才对。
季衡眨眨眼,故意道:你不说我不懂,你写在信里也好。
这时房门外有动静传来,是外面想进来叫醒傅凭栏的士兵,一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们立刻就召集人马过来,害怕里面的人已经跑掉了。
不等他们破门而入,穿着一身白色高贵西装的傅凭栏主动打开了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士兵们一时间目瞪口呆的,什么时候醒的?醒了居然还没逃跑?那我们脑袋暂时还能留着了。
走吧,怎么能让我的女主人久等呢
昨晚本来说要搞点小动作去把那几个猎户的标签换掉,也当给司琪他们放松一下,但后来傅凭栏忽然说不用了,换了也没用,有个着急的主,我们做这些动作都是多余的。
可惜今天季衡没办法跟过去看看,他有点好奇,今天的女皇会搞什么大动作。
今天的规则改变了一下,在开始之前,女皇给所有玩家都喝了点果汁,用的装酒用的高脚杯,这个东西玩家也都很眼熟,女皇的妹妹也搞过类似的动作。
喝完了之后,女皇让所有人把花盆都放在面前,都没发芽啊。这语气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高兴,那就都放在这前面的桌子上来。
总管把所有人的花盆都收了上来,他今早也没想到会有这一举动,不知女皇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女皇挥挥手,让总管退到了一边去,然后自己动手把所有花盆的位置换了一遍,期间甚至连总管也不相信,要求他背过身子去。
玩家们:好了,知道你们家族有多变态了。
换完之后,女皇抿嘴一笑,今天赌一把,就看谁运气不好了。
一时间玩家们纷纷忐忑不安,没人敢上前拿花盆,但在女皇的逼迫下,差不多同时都领回了不知道是谁的花盆,现在,所有人不要看花盆底
她刚说完,就有猎户的一个玩家偷偷看了,一阵疾风驶来,他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就感觉自己脸颊上一阵刺痛,女皇手里一根荆棘藤编制的鞭子甩了过来,在玩家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而猎户手里的花盆也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随之一同出现的,还有女皇阴森可怖的声音,这里是我的主场,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今天的问题你们都听好了,今天,信仰之花会开吗?女皇勾着唇角,会或者不会,这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选择,选择会的请站在我的左手边,选择不会的请站在右手边,我给你们十秒时间。
玩家们都有些懵,平时是1V1,今天忽然1V all了,不知道女皇想干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
最后一天,对于懂事的玩家来说,会更谨慎,对于喜欢闹事的猎户们来说,就很容易不顾后果。
刚被打的猎户玩家心想反正自己花盆已经碎了,他打算随便选一下,躲得离女皇远一点,一会儿好趁机跑掉,只是不等他算盘打两下,他打算伸出腿的时候,就听到咔嚓一声,他低头一看,要动的那条腿直接断了,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疼痛,而刚才的那一声也仅仅是个开始,之后继续咔嚓咔嚓他身上一块块碎裂开来。
司琪是在场唯一的女孩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嘴,早上吃的东西在胃里不停翻滚着。
而如果有人细数,就会发现地上的花盆碎片,和刚才那人碎成的尸块数目是一致的。
傅凭栏抬头看了眼天空,提醒道:时间不早了,女皇陛下。
女皇回头冲他微笑,很快就好了哦。
后面又死了三个人,司琪他们两人靠着一点运气还有傅凭栏不动声色地干扰,艰难地保住了性命。
但是这时,女皇的脸色却忽然一变,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一簇簇绿油油的花枝,为什么还不开呢,这个花骨朵就还是花骨朵?不行,我不能接受!说完身上的暴戾气息散发出来,看向屈指可数的几个玩家。
傅凭栏站了起来,眼神里写着果然如此几个字,所以花开除了玩这个游戏胜利的次数,还有别的限制吧?
女皇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中,微微摇着头,摇了两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巫好像确实说过还少了一样东西
哦?傅凭栏抬眼看过来,是什么?
第43章 信仰的种子(10)
婚礼现场是个露天搭建的台子,每当皇室有重大举措需要全国皆知的时候就会在这里举行,内部的一些活动才去专门的礼堂。
既要让国民见证的同时,自身的安全也会成为极大的问题,就要求现场的保护措施也需要滴水不漏。
季衡和徐长沛他们趁着人多混进了人群里面,扭头看看四周,明明应该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但是季衡在平民的脸上只看到了担心和不安,还有些许茫然,目光时而空洞宛如已经死去的泉水。
也有人小心又谨慎地讨论着,说女皇如今逼得平民不得不屈服,早就有大片人不满,在准备着抗议造反,为什么还敢大张旗鼓地准备婚礼,不就是因为想像上次一样,等这宫里的信仰之花一开,愚蠢的民众又该动摇把她奉作神的传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