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行知复明，叶眠就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会拉丝。
陆行知拍了拍身边的藤椅，才回应了电话中的高项伯。
“说吧，什么事。”
通电话期间，陆行知的视线始终落在叶眠的身上，一刻都没有游移。
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叶眠更值得他去看。
他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只看叶眠。
“什么时候的事？”
陆行知的声线微微上扬，让叶眠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熬过去？”陆行知微微抿着唇。
叶眠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来，应该是纪泽出事了。
那一刻，叶眠从陆行知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些许愧疚。
他立刻握住了陆行知的手。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
叶眠的心因为陆行知的话提了起来。
下一刻，陆行知挂断了电话，看向了叶眠。
他还没有开口，倒是叶眠先问了一句。
“纪泽，他……”
“就是我们回海市的当天，他没有抢救回来。”
“陆老师，你……”叶眠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
他甚至怕自己的话会引起陆行知的更深的愧疚，会令他更难受。
可不问，他自己又有些过不去。
叶眠似乎有点不会处理自己对于陆行知和纪泽这段复杂的恩怨情感所产生的心绪
“眠眠，是我没能让你去见他，会怪我吗？”
“……”
叶眠愣住了。
原本，他还以为，陆行知是因为纪泽没能撑到出狱，对他心怀愧疚。
没想到，陆行知想的竟然都是他。
他误会了。
还以为陆行知对于纪泽还抱有某种期待。
“陆老师说什么呢，又不是非见不可。”叶眠用双手握住了陆行知的手，半蹲在他身前，为微仰着头嘀咕道，“他这样对你，害的你受了十几年的病痛和黑暗，我见他也就是想为陆老师出气。”
“现在既然是这个结果，那就证明老天爷都看着呢。”
叶眠说完，才发现陆行知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都没有出声。
这就让他有些于心不安，挣扎了片刻，这才问了一句：“陆老师，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