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不接。
这个时候,叶君泽走了过去,他双手抚在叶眠的肩头,将人带至一旁的长椅上休息。
叶眠看着一页页白纸黑字的遗嘱。
他知道,这是陆行知曾经口述,由祁菁记录下来的内容。
是什么时候。
是那天祁菁来的时候吗?
叶眠看着陆行知留给自己的巨额财产,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录音笔他可以不当真。
可化作文字,并且有陆行知的手印,他就无法忽略。
然而,叶眠真的无法接受。
接受遗嘱上所写的一切。
陆行知……
这个男人,骗得他好惨。
他竟然还是选择了放弃,他竟然说一旦被宣布为植物人,一旦他醒不来,就对他实行安乐死。
叶眠再也忍不住,手中的遗嘱被他攥得面目全非。
当他仰起头时,眼中的悲痛混合着难以宣泄的怒火。
他不同意。
他不会同意的。
“我不同意。”叶眠豁然起身,“我不同意对陆老师实行安乐死。”
“只是一个月,一个月,你们就要放弃他了吗?”叶眠深觉不可思议,在场的人,是陆行知的父亲、母亲。
是陆行知的外公、舅舅。
陆行知的亲人,是这样冷漠的人吗?
太可怕了。
叶眠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甚至,不断地摇着头。
“叶眠,这是行知本人的意愿。”
说这句话的是高项伯,他知道,无论是陆行知的父母,还是陆家的亲人。
他们没人舍得说出这句话。
他是外人,都心痛异常,又何况血缘亲人。
高项伯的话,让叶眠捂住了双耳。
“我不信,我不信,陆老师答应我的。等新年的时候,他要和家人商量做手术,他会好起来,会醒来,他答应我了!”
叶眠一边说,一边猛烈的喘息起来。
叶君泽和叶书珩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的弟弟已经不是一次因为陆行知而发病。
这样的打击,即使是他们都难以承受。
叶君泽连忙扶住叶眠安抚道:“眠眠,冷静下来,你想要小陆先生好起来,就要先保证自己不出问题。”
“是啊,眠眠你听哥哥的话,你冷静下来,这事我们还可以商量的。”叶书珩说着看向在场的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