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陈卓只敢一个人偷偷躲在棉被里哭泣,还得捂着嘴,生怕被慢河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很珍惜被慢河从广市带出来的机会,也知道自己是不被慢河喜欢的。慢河给他钱,照顾他,纯粹是因为不可磨灭的血缘。
他害怕从慢河眼中看到后悔、失望。
泪水止不住从这个青涩的少年眼眶中滑落,陈卓的哭泣也同样是隐忍而沉重的。
哭泣的呜咽声仿佛只是从牙缝里泄露出来,陈卓依旧想抑制着不发出声音。
无声而无望的落泪,是这个少年现在唯一能表达心中苦闷的办法。
温疏离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陈卓落泪。
等他平静下来,俩人一块走出卫生间,迎面撞上傅琰跟傅夺。
傅夺好不容易将主席台前的八卦路人以及疯狂粉丝们解决,就见到温疏离把他的朋友在厕所里面搞哭了。
“你们……”傅夺恍恍惚惚:“你们在厕所里干了什么?”
“怎么说话的?”温疏离竖起眉。
“你都把人搞哭了,难道还想说你们什么都没做?!”
温疏离:“……你来跟他说的。”他朝陈卓丢了个眼神:“我不想跟二傻子说话,拉低我智商。”
“我就是二傻子也是你儿子。”傅夺要拉温疏离共沉沦:“爸爸!爸爸!!”
傅琰深沉地看了眼自家儿子,跟着温疏离的脚步一同离开。
俩人并肩穿过一片小花园,往操场走。
不得不承认,帝城私中的校园还真是大。别致的小花园并没有敷衍一般只种了矮灌木,还有其他喊不出名的常绿植物和蔷薇月季。
经过精心照料,居然还有几朵粉嫩的花盛开在冬日里。
傅琰始终没有问关于陈卓的事。
“我没把陈卓弄哭啊。”温疏离迟钝半晌,开口说道。
“不对,”他想了想,要不是自己逼问,陈卓那忍者神龟还真的不定会哭:“陈卓不是因为我哭的。”
“也不是……诶。”温疏离长叹一口气:“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总之你懂就好。”
“……我懂。”傅琰无奈失笑。
温疏离猛地扭过头,一脸认真地看向傅琰英挺的侧脸:“傅爱卿,你知道朕最喜欢你哪里吗?”
“嗯?”
“知情,识趣。”温疏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甚得我心。”
傅琰忍住嘴角抽搐的欲/望:“谢陛下。”
得意地扭过头,朝前继续走。
“所以,我只是爱卿吗?”傅琰在身后忽然开口。
“嗯?”这回轮到温疏离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