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总是能精准地踩到他的雷点。要不是这具身体受限,闻初觉得自己的水平能把人打飞。
“知道,”路原不知道在哪踩了一下,汽车便缓缓地往下降着,“血族里约定俗成不到十八不会被吸血吧。”
闻初愣了一下。
路原笑着,随手指了下他脖颈上还留着的已经结痂的血印,语气似乎也是随意的:“拉维尔咬的?”
闻初:“……嗯。”
接着他就从这人脸上见到了和老爷子有些相似的神情,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闻初觉察到不对劲,伸手碰了下血印:“会有什么后果吗?”
路原很快便恢复了之前那副随意的神情,带着闻初往走廊那边走,微微叹口气:“后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闻初皱了下眉:“我不懂。”
“你知道他的母亲是人类吗?”路原问。
“昨天刚知道。”闻初说。
路原边走边说:“他的父亲是吸血鬼中地位最高的一支贵族,拉维尔生来就具有血族的一切能力,甚至比他的父亲还要强,所以吸血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他第一次吸血的时候,”闻初想到当时的画面,组织了一下措辞,“很排斥。”
路原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淡淡道:“因为他的母亲是被吸血时,由于失血过多而死的。”
“咔”一声,门被打开。
闻初一下没能回过神来。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路原推开门走进去,“吸血就像吸/毒,他还有一半人类的血统,第一次觉得不适应很正常,后面只会越来越上瘾。”
房间是一个实验室,摆满了各种仪器,有的仪器上还闪着光,屏幕上记录着一堆数据。
路原把一个桌子上的仪器用力推到了一边,勉强在桌面上留出些空地,然后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半年后才找来两个座椅。
一个除了椅背上有些褪皮外起码是完整的,另一个已经不能称作椅子了,该物是由一块板子和三个竖棍组成的。
路原又不知道从哪扯来一根棍子,把那支零破碎的组合物翻过来,随意地把刚找到的棍子卡了进去,“啪”一按,一个能坐的东西就成了。
他把那个完好的椅子放在闻初面前,然后走到整个房间唯一较为整洁的地方——书架,拿下一本破旧皱巴巴的手账递给闻初。
“里面是一些关于血族的记载,”路原说,“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看看。我先去拿点吃的。”
早上一起来就被通知要去接拉维尔,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没想到那人放了他俩小时鸽子,到现在人都快饿死了。
闻初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那个完好的椅子上,打开手账本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