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敢这么大胆，也是有依仗的，这个依仗就是——
“咳咳，瑾瑜，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顾瑾瑜使眼色。
顾瑾瑜轻笑一声，“我觉得挺不错的，你跟他去一趟吧。”
纪清尘微微皱了皱眉，倒不是想拒绝，只是觉得顾瑾瑜态度有些不对劲，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却没能开口。
他跟着孟奇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卫景元还躺在地上，姿态倒也洒脱，他并没有要求其他人给他松绑，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问题，继续绑着他才是安全的做法。
他原本想问问顾瑾瑜在他们分开后遭遇了什么，却突然感觉十分困倦，一种来自灵魂上的疲惫感让他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但很快的，他又睁开了眼睛，条件反射般地想跳起，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可他的动作却惊到了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的方远舟。
地上的人没有管对他十分敌视的方远舟，反而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面露异色的顾瑾瑜，有些焦急道：“他把你也抓来了吗？”
顾瑾瑜不答反问：“你遇到叶明晨后发生了什么？”
地上的人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发现他死而复生，跟上去想看看情况，却被对方困在了魔域。在这里我还看到那位魔皇，不过却是疯了的，对方大概是刚诞生就被叶明晨毁去灵智，只剩下本能的毁灭意识。”
“之后呢？”
“之后？”
顾瑾瑜翘起嘴角，深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点，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欲望，他引诱般地问道：“对，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地上的人喃喃道，“之后我……我吞噬掉了它！”
“对，吞噬掉，像吃一块小点心一样，吞噬掉它！”他说着，神情愈发狰狞，“可是它根本就不够我塞牙缝的！吞噬！我要吞噬更多！”
“你是最美味的！”他用贪婪的眼神盯着顾瑾瑜，仿佛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可是我舍不得吃掉你。”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恶欲又很快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眼神一点点地变得温柔，他重复着道：“我舍不得吃掉你。”
他这种在温柔和疯狂之间的切换让方远舟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对方表现出来的恶意和眷念都是那样纯粹，他想不明白，这样矛盾的情绪为何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顾瑾瑜却完全没觉得恐惧，他一脚踩在他肚子上，冷笑着道：“你还想过要吃掉我？嗯？”
地上那人被疼痛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之后，他整个人像是刷了白漆的木头人一样，僵硬着不敢动弹。
“之前那出戏演得挺好的啊？”顾瑾瑜想起自己之前差点被骗过去，就想一脚把他糊墙上去。
“一人分饰两角开不开心？装完精分还要装失忆？是不是耍我耍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