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都是如此,季筝突然明白了一种名叫“失联”的焦虑。
就算身边总是人来人往,但始终见不到最想见的那个人,也像是身处孤岛。
深夜,季筝去见过米斯洛后回到家。
“明天最后去慰问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
再成立一个小队,人不用太多,负责归队军舰检查。”
季筝一边跟元子歌通讯,一边开门往屋里走。
他关闭了开灯指令和窗户的透光模式,因为借着黑暗就可以屏蔽所有感官,肆无忌惮发泄某种压抑的情绪。
“主人,洗澡还是喝水?”
家务机器人从远处划过来,用冷冰冰的电子音说着。
“滚。”
季筝把他赶走。
没什么事一向不怎么主动说话的999突然喊他的名字。
【季筝。】
说。
就算是脑内的声音,也是无精打采的。
进了客厅,季筝拖着步子朝沙发走去,到跟前,他直勾勾向后一倒——
“什么东西?”
身体砸到另一个温热的东西上,季筝一弹条件反射要起身,却被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住。
这会999才说完后面的话。
【刚想告诉你,屋里有个人。】
季筝却没心思听它讲话了,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卸下了全部的防备,任由自己沉溺其中,全心全意感知着。
“又带了屏蔽器?”
他顺从地躺在身后人的怀里,闭着双眼放松自己。
“没有。”
灼恕头埋在季筝颈间,一下接着一下,亲吻他的颈侧,动作缓慢隐忍。
季筝反手拥着他,指尖勾着灼恕的耳垂,“那怎么进来的?”
灼恕没有回应,只顾着表达相别一周,如洪水般汹涌的想念和渴望。
很快,季筝便也顾不上想那些了。
在月色之下,硝烟弥漫的冰原战场之上,滚烫的血液浇灌出一芽倔强挺拔的冰薄荷。
薄荷叶不染鲜红,凛冽的香气勾缠着躁动的烟尘。
在跟随旅人的漂泊中,这叶薄荷寻得了最后的归宿。醇厚热烈的酒香将其包裹其中,清透的液体浸染着叶片的每一道纹路。
冷香与酒香在爵士乐下缓慢交织,柔和又较劲,谁都想以自己的气息占有对方。
终于,两颗晶莹剔透的冰块落杯,叮当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