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肩上的那个血洞,让人瞧着心颤。
灼恕拿起床角的激光缝合仪,对准季筝肩膀的伤,开始帮他治疗。
这种仪器的治疗好的快,但是也更痛,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季筝的感官被放大数倍,疼痛就变得无法忍耐。
季筝扭动着发出哀嚎,被灼恕钳制住的手和腿在挣扎中发出可怖的“喀拉”声,仿佛为了挣脱桎梏、拜托肩膀的疼痛,他宁愿将自己扭断一般。
“季筝。”灼恕手上不停,无端心悸,只能一遍又一遍喊着季筝的名字,试图将他唤醒。
蓦地,他怔住了。
青年失焦的双眼蓄起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在灼恕的印象里,从未见过季筝哭泣,就算是被沼虫啃咬;就算是被他打倒在地;就算是被冤枉受罚……青年大多时候都是潇洒恣肆的。
灼恕眼前闪过之前在“地外星”,季筝唇角带笑将酒瓶上的蝴蝶结系在颈部的模样。
那张总是带笑或说着些废话的嘴此刻布满干裂的纹路,苍白不见血色。
又瞥见季筝眼角的泪水时,灼恕做出一个没有经过思索的动作。
他附身含住了季筝的唇。
这个动作并不能称为一个吻,在他的意识里,只是为了让季筝的唇脱离那种干裂的状态。
温暖和湿润包裹着季筝的唇,他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清明,随即又被暴戾占据。
毫不犹豫地,他张口狠狠咬上了灼恕的嘴唇,但是当铁锈味以及冰凉的薄荷气息充斥着季筝的口腔时,他却松口了。
Enigma的血液像是一剂兴奋剂,带动季筝血液中的每一个活跃因子。而这种身体的兴奋,虽然让他更加躁动不安,却也加快了肩膀伤口的恢复。
灼恕一声不吭直起身,收好治疗仪,拿起一支针管,里面装的是强效镇定剂。
先前因为镇定剂会对激光缝合仪的效果有影响,便没有用。现在伤口处理好了,可以让季筝好好睡一觉。
他把镇定剂从注射进季筝脖颈的静脉,等了几秒,季筝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小。
以防万一,灼恕仍压在季筝的身上。他坐直身体,用拇指一点点将未干的鲜血在季筝唇上抹开。
殷红的血液丝丝缕缕渗入唇间的纹路,季筝一呼一吸之间都是薄荷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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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军部基地,元子歌才见到灼恕出来。季筝被他抱在怀里,分明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看上去却显得“小鸟依人”。
“上将,到了。”元子歌向灼恕汇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灼恕下唇明晃晃的伤。
干什么了这是?难不成被季筝打了?这血清真这么强?
元子歌脑袋里闪过一串疑问,却一个都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