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昱昨晚回来,今天直接到“燕愉”开了一天会,把该砍的砍了,该裁的裁了。
当然该添的也得一点点慢慢添回来。
“由不得他。”霍昱淡声说。
“你这手段啊,”李跃感叹了一句,“我信。”
他说着把咖啡推到霍昱面前:“喝杯?”
见霍昱端起来抿了一口,李跃又问:“李从萌老师能回来吗?她如果能回来,我觉得就稳了一半儿了。”
李跃是霍昱留学时的同学,全家都生活在国外。
这些年国内发展越来越好,恰巧霍昱收购了廊桥,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负责人,李跃便借机回了国。
霍昱能把生意交到他手上,自然对他十分信任。
“李老师过两天就能回来,”霍昱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还有一位国外设计师,下个月也能过来,设计部现在能留的不多,其他人再去各高校,设计展或者比赛上慢慢找吧,不着急。”
“下个月你舅舅是不是也该过来了?”李跃顺着霍昱的目光看下去,话音猛地一顿,“操,你戒指怎么戴无名指了?”
“我结婚了。”霍昱说,“还没来得及给你说。”
“你结婚都不请我?”李跃不由地有些愤愤,“太不够意思了吧?”
“没办酒席呢。”霍昱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过了会儿又说,“如果办的话当然请你。”
什么叫如果办?
李跃有些不太理解。
“李总,霍总,画包好了。”年轻的工作人员额角染了薄薄的汗,朝气蓬勃。
这人和夏晚长得其实一点都不像,可不知为何,霍昱猛然想到了夏晚。
“我先走了。”他站起身来,“其他的事儿回头再聊。”
这家店离美院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能看到那边的建筑。
有学生陆陆续续出来用餐,两边的小路上也摆满了小摊,食物的香气随着傍晚的风四处飘散。
霍昱停稳了车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夏晚打过电话。
昨天下午夏晚没课,他本以为回到家就可以看到他。
谁知推开房门,里面却一片漆黑,空空荡荡,连餐桌都布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显而易见,他出门的这半个月里,夏晚根本就没回来过。
按理说,夏晚不回来也没什么,甚至更好。
以他这些年的戒备之心,除了秦姨之外,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到他家里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真正意识到夏晚并没回来后,他心里又十分不快。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隐隐有些生气,像是夏晚是不顾家的丈夫,让他心生怨怼一般。
但随即,他又觉得这种想法十分荒唐。
夏晚的电话很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