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楼梯传来响动,谢瑰换了身衣服,拎着手机和车钥匙,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陈舟和皱起眉,抓住他的手臂,“你还想开车?”
车钥匙的圈扣在指节,随意地转了一圈,谢瑰仗着比他高半个头,垂着眼睨他,语气轻嘲:“怎么,和奶奶告完状找到靠山,腰杆就硬了?我是不是说过,别管我?”
“你以为我在和奶奶告你的状?”陈舟和气笑了,“你当我很闲是吗?”
“谁知道呢?”谢瑰一脸漠不关心,“毕竟你这种人。”
陈舟和连嗤笑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荒唐又可笑,也疲于和谢瑰继续纠缠:“我们之间,真的要一直这么说话吗,谢瑰你扪心自问一下,在你心里是真的觉得我就是那种劣迹不堪的人还是你因为江逐野……”
“哐当!”桌上还没来得及放进橱柜的碗被谢瑰猝不及防的回身碰上,碎了一地。
“江逐野”三个字是谢瑰的禁忌,他咬着后槽牙,眼神像冰原下的火山,一字一句说:“谁他妈给你的脸提起阿野?”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阿野认识你。”
“陈舟和,当年去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陈舟和指尖发冷——听说,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人体的血液会回流去保护心脏。
他现在的表情应该很冷静。
“奶奶刚刚电话里说,让你过半个月和我回一趟老宅,她有事跟你说?”
“不去。”
“你我的婚事。”陈舟和对他的拒绝置若罔闻。
空气凝滞了一瞬。
谢瑰抓着车钥匙扣在掌心,胸膛起伏两下,似乎极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随即嗤笑一声,声音漫不经心:“陈舟和,你不是问我去哪吗?彭跃他们组了个局,叫了些漂亮的小玩意,等我过去挑呢,你不介意吧?”
谢瑰问完,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说道:“介意也没用,憋着吧。”
他说完,从陈舟和身边擦身而过,路过他时,还狠狠撞了他的肩。
门被摔得很响,和窗外的雨声能一较高下。
陈舟和的肩膀隐隐作痛,他伸手摸了摸,很轻地嗤了一声。
“幼稚。”
*
陈舟和在楼下客厅等到凌晨两点。他改了两个策划案,期间看了不下二十次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