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们一步步推敲的时候,安全局的局势却不太好。
陈维生在前两天刚刚稳住战局,他受了点伤,伤口在左臂,幸好不是很严重,就是抬手有些困难。
他两天前下达了让霍原带人回来的命令,至今没得到回复,难民营那边的消息也越来越少,陈舟和那个小兔崽子肯定不会乖乖听话赶去C镇,陈维生甚至都做好了哪天陈舟和突然回来,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跟他说“老陈,你不行啊”。
前两天通讯的中枢被流弹打坏了,维修人员在抢修,陈维生也联系不上他,干着急没用,只好把全部心神放在战况上。
而今天,他突然觉得,这场仗打不下去了。
“陈局,这么晚了还出去啊?”路过一个通讯兵,对陈维生敬了个礼,露出一口大白牙问候道。
“嗯,”陈维生被惊了一下,拉开车门,“处理一点私事,你们能休息的早点休息,巡逻的不要偷懒,时刻准备好雇佣兵的突袭。”
“是!”通讯兵能跟陈维生搭上话,心里激动地不行,大声吼道。
陈维生很轻地笑了下,回了个礼,那双和陈舟和极为相似的桃花眼敛下,上车点火。
通讯兵一直敬礼目送陈维生离开,直到看见车出了安全局本部的大门才放下。
陈维生去了周远桥的墓地。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英姿飒爽,眉宇间的桀骜和睥睨比起陈舟和有过之无不及。
陈维生怀念地摸了摸照片,碑前的鲜花已经枯萎了。
“很久没来看你了,最近局里事情多,我忙。”陈维生熟练地坐下,用手掌抹干净碑前的细尘,“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怪想你的,身边出了陈舟和那个小兔崽子也没什么亲近的人,所以你那句话说的不对,有些事哪有那么轻易忘记……”
陈维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陈年旧事,也不要人回应,问一句自己答一句,照片上的女人笑的真好看,陈维生边说边忍不住摩挲。
这张照片是他亲手挑的,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时照的,和周远桥枯萎的那几年间的样貌截然不同。
陈维生都快忘记周远桥病容枯槁的样子了。
身后的人不知道看了多久听了多久,一边鼓掌摇头一边从暗处走出来。
“多令人感动的一幕啊,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那人的脸浸没在黑色斗篷下,被阴影笼罩,“你说是吗,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