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陶片扎进了肉里,要□□清理伤口,就得先把衣服脱了。
谢瑰跟陈舟和说了一声,落下他作战服的拉链。
里面的T恤也破了,大片的血把它染成暗红色。
这衣服不能穿了。谢瑰没废话,三两下把衣服割了。
后背一凉,陈舟和勉强掀起眼皮,又惊又疑,问道:“你干嘛?”
他这一动,身上的衣服残片彻底掉了,露出结实又不夸张的腹肌,薄薄的,很漂亮。
谢瑰的手下意识扶着他的腰,温热顺滑的皮肤贴在掌心,腰窝正好一只手能掐住。
草!谢瑰低咒一声,他都在想些什么。
“不把你衣服脱了,怎么处理伤口?”谢瑰强装镇定,按着人后脑让他重新把下巴磕在自己肩上,“趴好,我要拔碎片了。”
陈舟和闷哼一声,热意不受控制地上脸,随着碎片被拔出,一边是痛一边是心里说不明白的情绪,刺激得他眼眶一热,眨了眨,睫毛沾上了湿意。
他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以前也不是没光过膀子,在营地里,像楚娃这样的姑娘少,大多是糙汉,有时候来不及了窜进一个澡堂互相搓背都是常有的事。
陈舟和虽然傲了点,和手下人相处还是很友善的。
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受了伤,动弹不了,得依靠另一个人——还他妈光着在人怀里。
谢瑰也心烦。
那药烈性,倒在伤口上比酒精疼十数倍,陈舟和也受不住,额头抵在他肩上小口喘气。
微弱而急促,像踩奶的猫。
谢瑰只需垂垂眼,就能看见他后颈凹进去的小窝和形状美好的琵琶骨。
陈舟和看起来无所不能,没人想到那惊人的爆发力和攻击力来源于这样一具身躯,没有力量感十足的肌肉,甚至有些单薄。
“好了没?”陈舟和额前出了薄汗,疼的声音发颤。
谢瑰正倒药,药粉所剩不多,因陈舟和的动作险些撒出去,他不轻不重地在陈舟和的腰窝拍了一下,拧着眉:“别乱动。”
陈舟和羞愤地闭上眼,咬牙不出声。
天色暗了。
他们这两天花了太多的时间在路上,应该加快速度了。
还有这群来历古怪的丧尸,要上报局里彻查。
也不知道楚娃他们要多久才能找来,这样高的草坡下来容易上去却难,何况他现在两面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