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依旧是那副清冷地好似人间仙人般的声线,即使在飞奔的马匹上,他的声音也没有因狂风而出现半点扭曲。
那名暗卫长暗暗吃惊,这样飞奔疾驰,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们恐怕都有些吃不消,但没想到国师竟能坚持下来。不光光是坚持下来,他说话的声音甚至连喘都不带喘一下的,看起来还相当游刃有余。
他想到自己之前听过的消息,有许多人认为国师已然半步踏入仙途,不能算是纯粹的凡人了,他之前只当这话是无知百姓们的戏言,但如今细细想来,却并非全然不可。
他忍不住微微侧头,用余光望向那个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的飘荡着的银白发丝。
当初他们按照萧公公的命令去寻找国师时,是在官道上遇到的骑马朝向他们而来的清河,两方一见面,还未等他多说半句,清河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什么一样,只是来了句“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便二话不说跟随他们朝着睢阳飞驰。
似乎是注意到了暗卫长的目光,清河略略抬头,思索了一下,问道:“你们需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吗?”
“不,暗卫有特殊训练,可以在特殊情况下保持禁食。”暗卫长心有试探之意,“国师需要进食吗,我这里有方便食用的干粮。”
“不了,在下辟谷多年,并不食用干粮。”清河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一般,淡声地谢绝了他的提议,“既然如此,睢阳情况紧急,那我们便专注行进吧,驾!”
他一夹马腹,再度提了速度,一旁的暗卫们也不得不加大了速度。
暗卫长心道一声该死,也同样一夹马腹,这一下差点被颠地咬到舌头,同时心中暗暗发苦,照这种行进强度,怕不是几日之内就能回睢阳了,就怕有的兄弟要坚持不住,提前离队了。
若是往日,清河必定能察觉到身边的人的勉强,但他此时一方面心焦于睢阳城内小皇帝的状况,另一方面,心神又被另一件事给占据。
黑暗中的烛火异常醒目,清河看着前方跳跃的橘红色火苗,脑海中浮现出了几日前的回忆。
他是在陛下登基后几年才在老皇帝的命令下担任了禹朝国师,而在他之前的老国师死于一场意外,作为国师住所的清明宫也曾在一场天雷中被焚毁,导致大量书册失踪。
他担任国师后,许多陛下年轻时的资料都已不见,所以他一直认为,陛下正像众人所述那般,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病,先天不足才导致他常年体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