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恩又忍不住叹气,转身往家庭影院走,看视频范洛伊是在家庭影院里取的枪,应该是家里每个地方他都藏了武器。虽然之前遭遇白月袭击的事情范洛伊说得轻描淡写,可把家里安保系统全面升级又满屋子藏武器,甚至需要长期雇佣灰鹫,如果不是经历了十二分的危险怎么至于小心谨慎到这个地步?
家庭影院的门没关,大屏幕上还是播着小提琴演奏,拜恩站在门口愣住了,上一次范洛伊发情期也是窝在家庭影院里,同样播放着小提琴演奏会,也是同一个小提琴手。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就是这个人吗?让范洛伊受了伤,又念了许多年的人?那个“已经死了”的前男友?
拜恩关掉播放器,面对着漆黑的大屏幕发呆。原来他是介意的,因为害怕,那个人在范洛伊心里的分量太重,自己不仅永远无法取代,甚至不能从他占有的份额里,挣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拜恩心里拔凉,不用范洛伊对他发火,他对自己都失望透顶。他今天该陪着范洛伊的,抱着他在床上窝着,让他没办法去想其他人!当然也就不会给周意胡闹的机会,范洛伊更不可能受伤。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该怎么弥补?
拜恩把枪放回墙壁暗格里,把范洛伊的酒和酒杯都收拾了,在厨房洗杯子,一只酒杯洗了五分钟,连Zed都看不下去了,挪过来问:“拜恩先生,需要帮忙吗?”
“啊?不用,洗好了,已经洗好了。”
拜恩把杯子擦了,双手撑在料理台边,做了两个深呼吸,终于转身上楼了。
拜恩进屋的时候,范洛伊正半靠在窗边抽烟,一支烟已经差不多燃烬,窗开着,房间里的烟味聚了一半散了一半。
“怎么起来了?腿疼吗?”拜恩走到范洛伊身边,扶住他。
“不疼。”
“阿洛,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了。我没聋。”
“阿洛……”
范洛伊轻轻推开拜恩一点,打断了他的话头,掐掉烟,转头看向他:“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吧?”
“是,我完全不知道,明天我亲自会审他。”
“既然是意外,那就不算你的错。”范洛伊推开拜恩扶在他腰间的手,自己慢慢走了两步坐到床边,微微抬头看着拜恩,说,“我抓他只是因为怀疑他是白月的人,想从他身上找到兰的下落,既然不是,那他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怎么处理他都跟我无关。”
范洛伊的怒气已经平复下来,能理性地看待这件“意外”,他既然知道了入侵者是军方的人,而且涉密,拜恩不可能给他任何解释,再生气也没用,被袭击也只能自认倒霉,只不过找不到兰的线索更让他郁闷失落。指责拜恩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拜恩愣在当场,范洛伊不责怪他,他应该感到庆幸和轻松,可看着范洛伊冷静平淡的面容,他的心脏却绞缩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范洛伊连冲他发脾气都觉得浪费时间吗?他难道心里只能有一个死人的位置吗?现在让他时时刻刻记挂着的人就只能是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