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失措地回身向他求援。犯罪者并没有走远,周围聚集地人也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着。
女人在哭,抓着他的袖子。
但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
有人在说:“去啊!怂什么!”
他原本还打算说一句“报警”,停了停,发现自己其实连这两个字都懒得说,索性转身走了。
“大概没有。”池说,“这只是一种你理解不了的类比。”
“类比?”
池的说法愈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会喜欢那种,”池的语气顿了顿,“像白纸一样的人。”
“懵懂无知,眼里只装得下寥寥无几的事物,抓住另一个人之后就不会再放手,仿佛那个人就是他和整个世界所有的联系。”
“所以去可怜他,就像神在怜悯自己的信徒,想要伸手玷.污他纯白一片的人生,再据为己有。”
沉默。
许久,闻缜的目光轻轻动了一下。
“你也很喜欢?”他的笑容没变,反问道。
池不置可否。
“我还是不能理解。”闻缜温和地笑起来,“他真会这么想吗?”
他没有承认:
自己被说中了。
“所以说到底,你找来执行任务的是谁?”闻缜继续道,“总不会连我都不能看一眼吧。”
“我没这么说过,顾问先生。”
池从书桌后面绕了出来,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向办公室门口。他伸手拧开房门,脚迈出去了一只,又忽然停住。
“忘记说了,他很漂亮。”
池回过头,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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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缜跟着他离开行政大楼,穿过一间间物品存放仓库,进了2号大楼,顺着盘旋的楼梯向下,最后停在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其实您见过他。”池突然说,“但您可能已经忘了。”
闻缜不解地看着他。
“您一个人过去比较好。”池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亲昵,显得尤为刻意,“我也过去的话,他可能会表现得太放松了。”
门锁打开,重达一百千克的铁门向两边缓缓退去。闻缜走进这个堪称巨大的地下室里,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大约有两千平米的巨大水池。
淡淡的腥咸味浮在空气中。
池子里装的都是海水。
闻缜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他走得很慢,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