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宣阑饶有兴致的:“他在背后怎么编排我的?”
“算不上编排。”江尽棠道:“他只是说我太惯着你。”
宣阑一愣。
江尽棠……惯着他?
其实细细想来,似乎真的是如此。
天下人都说江尽棠把持朝政,意图造反,是当朝第一的奸臣,但是少帝亲政时并未受阻,从幼年时就开始接触朝政,几位帝师也有真才实学,江尽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养废他。
甚至当时姚绶的案子闹的那么大,江尽棠除了保下姚春晖,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他保得下姚绶的性命么?
自然是可以的。
如果江尽棠执意要保姚绶,姚绶不仅不会死,现在还能坐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而不敢有人当着江尽棠的面有半句闲言。
但是他没有。
宣阑要处死姚绶,江尽棠就冷眼看着姚绶被处斩。宣阑要下江南,江尽棠就送了他一个极好用的身份。
“佳时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先前那杯茶被宣阑霸占,江尽棠只好提起西施壶又重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茶水润嗓子后,才继续说:“他觉得,我总这么惯着你,你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他自己又没有养过孩子,哪里来的这么些歪理。”宣阑嗤之以鼻:“我觉得你养的就很不错。”
“……”江尽棠就没见过这么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摇摇头道:“我觉得我该听他的。”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宣阑忽然道:“要么你就不回答,要么你就说实话。”
江尽棠立刻道:“我不回答。”
宣阑抓住他的手道:“你起码听完我的问题。”
江尽棠垂下眼睫,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少年的手骨肉云亭,骨节修长,手背上青筋的凸起都很好看。
“说。”江尽棠挣开他,将手指缩回了袖子里。
“这些年,你想要什么?”宣阑哑声问。
江尽棠一瞬间觉得好熟悉,过了几息,想起秦胥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