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扭过头来,含着泪花,抿着嘴,很不信任地瞪他。
方孝承叹道:“我在东宫陪读时,你不也常去东宫吗?我与你的交集那时就很多了。那之前,我虽以为太子是落水前的你,却没多想过情爱之事,只是敬仰他。后来……”他停了下。
成瑾心碎地替这乌龟接上:“后来你就喜欢了太子。”
“不是!”方孝承露出尴尬神色,犹豫一阵才接着道,“我向来木讷,直到大了岁数,有了男人的事儿,才渐有那些认识。”
成瑾顿时“噫”了一声,嫌道:“谁要听你说这恶心的话!”
“虽不上台面,也不至于恶心。你也有过吧。”方孝承试图和他讲道理。
“我和你才不一样,我有正常,你有就恶心!”成瑾才不跟他讲道理。
“……好吧。”方孝承略过这个,道,“你听我继续说。我其实那时想的是你。我若骗你,天打雷劈。”
成瑾很亲人,早年入宫频繁,随着年岁渐长,不便总找皇后,便找太子,因而与方孝承见得也多。他虽落水后不记得了,但再相识一回,仍对方孝承这很合他眼缘的实心木头有浓厚的兴趣,可脑子不好,玩闹起来把握不准时机轻重,比起幼时,讨嫌很多。
好在方孝承稳重,知他没坏心,就是单纯任性,便任他闹,没往心上记怨,也不会像其他权贵子弟般嫌他避他。
如此一来,两人看起来倒是关系很不错,若说是朋友也行。
直到方孝承到了年纪,懵懂地初开了情窦。
他于这事上迟钝,先身子有了本能,脑子才意识到。那时候,他便是对有事没事来招他一下的成瑾有了反应。
成瑾听他这么说,又嫌弃又好奇地瞅他:“那你怎么喜欢太子?难道你又认错人了?”
“又”字说得很重,十分令方孝承尴尬。他轻咳一声,欲言又止。
关于这个缘由,比他认错人更尴尬……
“你说不说?”成瑾见他目光闪烁,狐疑道,“你是骗我的吧?到这儿圆不上了?”
方孝承忙道:“不是,真不是骗你。我……我……我当时……我当时没认错,但我以为我是因为你和太子相貌相似,我不敢肖想他,才退而求其次,肖想你……”
说完,方孝承沉痛地捂住脸,露出了“垂头丧气”“无颜见人”八个大字的形象写照。
成瑾没懂他这意思:“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方孝承不知怎么解释才能不被他踹下床去:“就……你就当是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