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小洋说的对,你们家那点地方,自家人都住不开,大哥只有斯年一个孩子,从来没叫他吃过苦,还是跟我们住吧。”
[贪字都写在脸上了,斯年跟你们住不得扒一层皮下去?大哥在的时候就没见你们多好,现在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这钱还是得我拿着,正好补上公司撤走的投资,以后等斯年长大了,把市中心那套房子和店铺给他,也算衣食无忧了。]
“小年正是需要家庭关怀的时候,老三你自己小家都弄不好离婚了凑什么热闹。”
[孩子得跟我们住,好好养着,二姐要是泉下有知,那两百万就不用还了吧,说不定还得再给我们五百万呢。]
……
楚斯年听着那些亲戚们的心声,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看着吊瓶里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缓慢的坐起身来。
因为高热脸红的少年靠在病床上,缓慢的开口说,“那些钱,爸爸妈妈早就立了遗嘱,都捐了。”
一切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后来的扯皮,都是楚斯年找的律师出面,他能想到那些亲戚得知真相后会怎样谩骂他,但没关系,反正他听不到。
他没有再去学校,但是坚持参加了高考,考完就住进了疗养院,十八岁出院那天,继承大笔遗产,自此没有父母无亲无故。
楚斯年找了个救助站的工作,救助站里都是些小动物,再张牙舞爪的在他眼里也格外的可爱。
楚斯年每次摸毛绒绒的时候都觉得很快乐,这种快乐中又夹杂着一些怅然若失,他偶尔会发呆,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可仔细一想,又没有什么可失去。
就这么日升月落,数年而过。
小少年长成了青年,眼见着直奔三十,他学习了很多专业知识,在动物学界颇负盛名,写的研究动物心理的论文名声大噪,他也被邀请到动物园,为国家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贡献。
他喜欢动物,生活大半的时间都在和动物相处,可他却从来不自己养动物。
救助站来了一只怀孕的赤狐,因为受过伤害,它从不要人靠近,楚斯年花了很久安抚它,几个月后难产,只留下一只小赤狐,楚斯年又一手将小赤狐喂养到断奶。
楚斯年每次瞧着这小狐狸崽子,便总觉得有一些眼熟,应该再能吃点,尾巴上应该有一撮别的颜色的毛。
“楚老师,什么颜色啊?”新来的志愿者喜欢听他絮叨,好奇的问道。
楚斯年脱口而出说,“蓝色。”
楚斯年也不知何时学会的酿奶酒,味道醇香,深受救助站里外的欢迎,有时候楚斯年看着这奶白的酒,便忍不住想起二哈。
为什么是二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