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猫猫祟祟地踩着小垫步,绕着海楼晃悠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人类。
海楼依旧如故。
兜兜往前靠了两步,歪着脑袋凑过去,认真地看着人类。
海楼不为所动。
兜兜微微皱眉,略作思考,探出一只爪子,试探性地勾了勾海楼手中的笔。他见海楼还是没动作,于是壮着胆子加大幅度,稍加用力地将笔头往反方向拨弄。
海楼停下动作,沉默片刻,忽然清了清喉咙。
正沉迷于做坏事的兜兜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砰的一下炸开飞到半空,四爪张开,像一颗熟透了的爆米花。
海楼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挼了一把兜兜的脖子。
兜兜僵硬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又被人类给耍了,顿时气呼呼地飞速拍打了几下海楼的手背。
“对不起。”海楼诚恳地道歉道。
他放下手中的笔,伸出两只手,十分有诚意地为小猫咪上下按摩,力道适中,地方到位。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兜兜被揉得浑身舒畅,瞬间就将自己的那一点点小脾气抛到了九霄云外。
“唔唔唔,再上去一点点,对,就是那里,可以再重一点点,挠挠,这样最好……”兜兜一边指挥着人形痒痒挠,一边情不自禁地咕噜咕噜起来,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儿。
“对啦,你刚刚在偷偷摸摸地吃什么东西?”
兜兜斜斜地白了一眼餐盘里状似呕吐物的不明食物,又极小声地加了一句。
“你是不是惹熊猫管家生气啦,他为什么给你吃这么可怕的毒草?”
海楼但笑不语。
兜兜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子,自己推演出一个结论。
“啊,我知道啦!”他惊呼道,“是不是因为你生病了?”
生病得吃草,这是很多老猫总结得出并传承下来的生活经验。
兜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于是马杀鸡也不做了,立刻挣扎起身。
他凑到海楼脸侧,不断地用粗糙的胡子和柔软的脸颊磨蹭着人类,发出急促的咕噜声。他焦急地询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以前没好干净的伤又开始疼了呀?那你怎么还可以工作呢?不行的不行的,你赶快躺下来休息吧,我给你打咕噜噜。你想不想抱着我睡?你想不想挼我的肚皮?我的尾巴也可以借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