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回了,林墨亲眼见本不该死的人受难,却无可挽回。
是谁人在紧紧握住他的臂膊?
又是谁人,任由他们一再死于林墨面前?
不是林宽,林宽已故,他要是活着,一定会阻止的。
林墨的记忆被心魔扰乱,记得清楚,又想得迟疑。
“秦……季朝云……”
无人应林墨的呼唤。
天降雨么?或是有人不争气,簌簌泪下。
“季朝云……朝云……仲霄……”
盼有人相救,无人来救,就像当日。
心寒齿冷,抖抖簌簌,林墨不敢亦不愿回头去看方才是谁将他拦阻。
「是林宽吗?」
「是朱厌吧。」
不,应该是林宽。
林墨知道的,但因知道此事,更加慌得眼前灰暗。
「谁人都好,救救林墨吧,救救我。」
可是无人听得林墨心声,他此刻仍不能得救。
这世间不再有光,诸般景象都化作尘灰,带着永远挥散不去的血味,林墨的回忆如梦魇,全部都重演。
作者有话说
若凡事可大声呼救便得救,我亦想唤他来救。
第218章章之五十九迷津(上)
林墨跪在堂前,已经过了太久。
跪了半日,已经入夜,其实并无人叫林墨在此处跪着,更无人叫他跪着不许动,但林墨倔强,一直没有动。
正堂之前,如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白日间人来又复去,不只家仆,还有安宁林氏诸弟子与来往议事诸正道人,也算得热闹。
众人见了他的样子,不敢笑,也不敢言语,最后只得抬着眼不看,全像是此处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也像是没有看见他跪的地方,还带着一些血痕残余。
林墨又跪了半个时辰,堂屋中有人出来了。
他走过来,对林墨再三打量,竟笑出了声,道:“有趣。亏得我还以为,你是要在你那江山不夜躲藏一世呐。”
来人正是林信。
他的刻薄怨毒不改,林墨没有抬眼看他一眼,仍旧跪着。
林信冷笑一声。
“人人与我说是你在擅闯,我竟不信……我如今也是真的不知,你林六郎是太好胆量,还是太过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