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云便忍不住又怒视他。
空有神资俊朗,秦佩秋就当着季朝云的面,放肆地显露邪障张狂,黑瞳之上如蒙照火烛之光,有些诡异的明亮。
「这个秦佩秋,绝非正道之人。」
但林墨,就为这样的秦佩秋,这样一个奇怪荒唐人物,可将他从前最为宝贝的曜灵,轻易丢在一边,用季朝云从来没看过的神情和他说笑。
「你和他到底……」
季朝云不想再想下去。
林墨就是做错了,全都是林墨的错。
如果不是为了林宽多少次叮嘱交代,要照顾林墨安好……季朝云那一刻还辨识不出心内奇怪嫉妒怨愤,就觉林墨的行事全是不对。
「必须要叫他改过。」
打定了主意,季朝云转而再问林墨。
“与我无关?好,就算你不顾你家中,那我问你,你这样的行事,可对得起林宽师兄?”
然而,他在此刻提起林宽,实在不该。为此林墨当即大怒,红着眼,咬着牙,不作答言,他所持不夜已自鞘中飞出,击向季朝云。
见林墨不肯听劝,季朝云亦已经冲动恼极。
林墨要动手,他也不惧,直以秋霜相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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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章之四十心结(上)
刀对剑,交手不出十招,季朝云便知林墨的刀法已不似从前。
从前林墨和他一样,得诸师长及林宽指教,武学一道变化自在,非生死之局,当留一线,不可过绝;但如今林墨之刀法,不知是得了谁人指点,势不容情,便是对着季朝云,也不因旧日情分留手,正合他此刻脾性,处处皆要拿强。
以邪御正,乖戾狷狂,林墨的刀法确大有进益,但他不对季朝云留情,季朝云也逐渐气恼上头,不再对他留情。
因气恼过头,也因屋内狭小,季朝云一时不察,未顾及周全,二人于这这屋中武斗,委实狭窄,他只顾着对林墨前斩佯装而退,未料秋霜竟伤及一旁曜灵。
弦断之声自耳侧铿然作响,季朝云心惊且凉,知道不好。
果然,还未出言辩解或劝慰,林墨已经气得当真似是清醒。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攻势戛然而止,停下了手。
他就握住不夜,对着曜灵落泪发怔。
季朝云也是一怔,且不安,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也觉得该当停手;但他堪堪住手,正预备开口劝慰道歉,却有一个本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秦佩秋,终于对着季朝云出手了。
秦佩秋出手,据季朝云所想,自然是因看见林墨受委屈,他要为林墨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