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问明因由,若是她所言是真,凭着安宁林氏的声威,凭着林鹤和林夫人周旋手段,也许林敏死罪可免。
于是林墨为着宽慰她,便道:“我信你。”
似是因为这三个字获得了一点勇气,林敏噙着泪,点了点头。
林墨还要说什么,但他和林敏接近,林府外守卫的弟子看见,已经入内作了通传。
不消片刻,就见林信自府中出来了,他将守卫的弟子们全都撵开,先骂林墨。
“你在这里干什么?谁准你到这里来?!”
林信对着林墨,仍旧如往常一般不耐,见他目光也不善,正待要再骂几句不动听的歹话,却又忽地看见了躲在林墨身后的林敏。
从来娇宠的妹妹变成如今模样,他也像林墨一样愣住,好半天才确信,这一个蓬头垢面仿似疯妇一般,目光畏惧躲闪之人,真是自己的亲妹,安宁林氏的千金娇客。
“阿敏!”
林信的面上露出些关切急色,忙着过去,将她自林墨身后拉了出来。
掰着她脸看了一回,见其面上有伤,嘴唇上还有血痕,林信恼极了,更觉惊疑愤怒。
大概是因林敏从来对林墨平常,林信自然不信林墨会对林敏有什么好心,当下便诘问道:“小杂种,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他开口便无好话,林墨对他亦怒目。
“三哥!”
林敏忙着打断林信,但林信还是继续对着林墨喝骂:“你还站在这里作什么?快滚!”
林信从来如此无情亦无聊,但林墨今日不愿忍耐。
这般无理取闹的说话,像是认定了林敏是被自己所害,才变成这模样;林墨实在恼极了,还被他那一声“小杂种”烧光了理智,一刻都不愿站在这里,受其轻侮。
“要不是为了——”
但林墨看见林敏可怜形容,还是立刻便改了口。
“你真当我愿意来这里?安宁城这么大,是你林信的安宁城不是?今日怕我玷污了你家这样了不起的门楣,那你怎么地不赶紧进门去,叫你爹你娘别再惺惺作态,道貌岸然地对着外头人说话,让我回这家里来!”
林墨如此放肆,直将林信气得脸色发青。
“混账东西!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这样说话?今日我就替爹娘教训你——”
“三哥,求求你——”
林敏仍旧忙着求他,林墨已经忍无可忍。
不想再争执,再吵下去便真要动手了。
他早已不怕林信,但也不想为这样的事,在自家门前生出事端,令天下人看笑话。
于是林墨不再看林信一眼,啐道:“别说得我好像想着回来,便是他日你求我我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