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及季朝云,不禁与其余人一齐看着他们。
只见昔日与他们授业的恩师,孟兰因之弟子梁兴,从来胡来惯了的人,如今面上也有些愠色。
南芝更是已作满脸怒容。
而娄昱平身旁,也有个娄心月作怒容。
孟兰因管不了他,娄昱平管不住他,他见其余人似有疑虑动摇,不禁怒上加怒,张口就骂了起来。
“你娘的!你这妖物怎么不先看看你自己?!到底谁才是老不死?!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娄昱平虽知他这说话是对,但也忍不住瞪了自家这为他人打抱不平的不肖子一眼,小心提防,只怕朱厌转而针对于他。
偏有一个南芝气不过,亦道:“正是!”
朱厌像是无意与娄心月这样的无知小辈纠缠,只把目光转向了她。
这也是旧面孔,令朱厌也生感慨。
“你这死丫头片子,居然也是一样阴魂不散,”他笑道:“跟着他老不死的孟兰因十年百年,也改不了你的嘴叼,是不是?”
这次不待孟兰因拦阻,南芝已怒道:“放肆!你再敢胡言乱语——”
朱厌偏要放肆,还拊掌说些笑话打断她。
“到底是何人胡言乱语?不如这样罢,孟兰因,你自己当着这全天下人说道说道,你是不是天生残缺废物?你是不是不男不女?”
朱厌再说了一回,由得众人在惊慌失措中议论连连,他面上写满得意。
不止如此,他还忽作恍然大悟状,再添一段。
“对了对了,我险些忘了问问你孟兰因,不知被你所弃,流落他乡的半身,今日是否还在作祟怨恨,祸害世人呢?”
在更大的嘈杂议论声中,孟兰因终于开口了。
声声入耳,他却不辩,亦不怒,从容说话。
“我知你心中含怨,想必已经等了很久,特来与世人说这些无聊说话……不过,你也算有自知之明,不敢来我的仙府寻衅作祟,所以专在此处等着我,不是吗?”
朱厌笑得愈发高兴,竟还拊掌。
“孟兰因,便是我也服你这废物手段厉害,此间众人畏畏缩缩,唯独你面不改色,对着我还敢大放厥词?你这条贱命,看过得太多,也当真的有福,竟得来这么个死丫头片子,将你那晋临孟氏的狗屁仙府管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无人可供我差使……不过,其他诸家仙门,可就不好说了吧?”
他如此明白挑唆,孟兰因虽不言,但季思阳方才为朱厌到来而震惊,还未开口,如今听得这话,已作大怒。
“你这妖物满口胡言乱语,诸仙门休戚相关,不可能有人助你为祸!”
听到这话,朱厌的目光已然转向季思阳。
季家人,又是季家人。
他立刻想起另一个人,便望向了别处。
朱厌果然看到了季朝云,然后目光落在季朝云身旁,一眼便看穿了,觉这林墨真是个傻孩子,也觉他可怜人。
这个林墨,不知道多少世间人憎他,令得他连本来面目都要改去,才敢现身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