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兰因却道:“好。”又道:“林墨,你一定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那林墨听了,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孟兰因又问向其余人等,对道法及心中所求作何解,又道:“随便说说也是无妨,此间并无什么对错。”
于是季平风便道:“我对道法的见解,唯有一样,道无常名,若我能有功于天下,便尽全功;不能,我也要清静自正。”
那林信道:“我们安宁林氏,赫赫声名,授之于天。林氏子弟,好比我大哥,神武戡难,功无间然,这也是我所求道法。”
陆琮却有些犹豫,道:“大概,是一求仙途,垂千万年,永烈有光?”
待其余仙门的子弟也都说了,那邾伯尧竟也难得开口,多说了几句。
他道:“我之道法,当效邾氏先祖,金针凭妙手,救死并扶伤,愿我邾氏仁者仁心,历几亿春秋不改,与天无疆。”
邾伯尧说完,最后便只剩下花勤芳一个了。
花勤芳哪里能料这群人平时跟自己一样贪玩胡闹,如今在孟兰因面前却都答得好生大气,他总不能说自己对道法还没什么心得,但已经坚定信念,将来娶妻一定要是美人吧?此刻孟兰因在看着他,大家也都看他,花勤芳十分紧张,随口便道胡话:“我也一样!”
大家都笑了,就连季朝云那眼中都忍不住有嘲笑之意;邾伯尧虽然没笑,却也忍不住看他,心内遗憾这人除了一层皮囊是好,真是再无其他。
自家禹州邾氏,金针续命除秽,仁心妙手,安适恬然。
他花勤芳出身的乌尤花氏,能作点铁成金,朱砂转丹,富贵张扬。
两家之能为道法,行事作风,正可谓全不相干,“也一样”个头!
花勤芳犹自嘴硬,道:“我就是心好,等我升山完了,我就去禹州求学不行吗?”
邾伯尧都懒得搭理他,那孟兰因竟道:“勤芳说的,也不错。”
不曾料得他那胡说竟得这么一句夸赞,花勤芳可得意死了。只听孟兰因又道:“今日不过是与大家先相见,讲授道法却是来日方长,如今且散了吧。”
众人都称是。于是仍旧是南芝与季思明领他们出去了,孟兰因兀自留在学堂。
南芝送完众人回去,再度回转,见孟兰因竟还在原处,未曾离开。她先是惊讶,然后笑了,问道:“主人今日将众人都见过了,觉得如何呢?”这一帮小鬼头,她那日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无用,就不知道今天在孟兰因亲眼看来,又是怎样。
孟兰因想了想,竟又作一笑,却不点评这群后生晚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