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是“林墨,蚱蜢怎么抓?”
第三句是“林墨,这玩意怎么焦了。”
越想越觉好笑,林墨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季朝云好耐心,待他笑完,淡然道:“你吃饱了?我与你说正经事。”
林墨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听这话立刻坐直了身,造作无比地觑了他一眼,成心抱着他胳膊假模假样地撒娇:“什么正经事?你如今把墨吟借给我做附体之物,我谢谢你;可是无功不受禄,你想我替你做什么?杀人放火,我样样在行。”
季朝云问:“什么都行?”
林墨点头。
季朝云想了一想,道:“那你留下来吧。”
林墨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松开了他的胳膊:“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不行。”
季朝云太熟悉他这样的笑容了,他们幼时即相识,林墨是个惯会耍诈赖皮的,有时却正经,且十分固执。譬如此刻,你瞧他笑得戏谑,那双眼却是明亮坚定,压根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故而季朝云不勉强,也不与之争辩,他自有办法。
季朝云站起身,对着外间道:“进来吧。”
林墨不解,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似是在低声抱怨踌躇,季朝云沉声道:“陆不洵!”
外面的声音就消停了,陆不洵灰溜溜地推门而入,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师尊”。
他抬起头,见这屋内还有一个人竟厚颜无耻地坐在季朝云的床上;这人年纪不比他大多少,头发不好好梳,衣裳也不好好穿,妖形妖势地一看就不似什么正经人,倒像个纨绔,又像狐狸精。
更别提,那床边还落了一地的纸王八?
只听季朝云道:“你过来。”
陆不洵刚才还在与季宁乐嘲笑那陆允琏临走时的样子,如今也是一样,苦着脸磨磨蹭蹭地挨过去。
季朝云又道:“跪下。”
此间有外人在,陆不洵颇不情愿,讨价还价道:“师尊,刚才不是说好了我听话就不罚我了吗?”他刚才正与季宁乐说话,突然听到季朝云传令叫他,心内早已打鼓。谁知道季朝云传令,倒不追究他假遵师命一个人前往安宁之事,一没打二没骂,就叫他在门外候着。
却听季朝云对他道:“没让你跪我,跪他去。”
陆不洵看了一眼林墨,强忍住当着季朝云面翻白眼的冲动:“他是谁?我凭什么跪他?”
季朝云道:“这是你小舅舅,你跪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