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好礼貌一青年,眼见着他从华丽的金苹果到通红富士的蜕变,傅择宣低低应了「可以」。
“不、不行吗?那……啊?”菲恩又愣了,木木说了句「哦」,然后意识到这样很草率很不妥,有点惶恐地瞧着偶像:“那、那我们?”
傅择宣起身吩咐:“收拾好再去吃饭,我顺便拿个东西。”
于是菲恩憨憨地又跟着傅择宣打扫排练厅的卫生,摆好椅子,过程中安安静静,谁也没和谁搭话,却异常和睦。
菲恩很享受这个过程,随着友好又亲切的打扫活动持续进行,他甚至产生了两人贴近并熟悉的感觉。
于是在结束打扫、锁好排练厅,两人向商业街方向排排走时,菲恩居然已经不复先前的拘谨,至少能不结巴地和傅择宣正常对话了。
“为什么是这种行进方式?”
“这里的调式走向是不是……”
“我一直觉得这首的灵感来源或许是……”
傅择宣也都一搭一搭地答着,说话方式是一贯的简洁,一如他给菲恩的印象,于是也就一点也没露出他心不在焉的破绽。
收回状似随意打量着周围环境的目光,傅择宣轻压下心底的异样。
或许是在大街上,不可避免会有被窥视的感觉……
想着,傅择宣重新专注于身旁压抑不住欣喜、滔滔不绝谈论着自己曲子的金发大男孩,心里也是无奈,这大男孩从拘谨到热情的时间跨度未免也太短了。
他知道是「D」的魅力让菲恩对自己这个陌生人怀有这么大的好感,却不明白这个魅力何在。
几首简简单单的自作曲目,有这么大的吹捧价值吗?
傅择宣其实不是一个有问必要得到解答的人,但这个问题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中了。
他拿到的版权费、许涵非要做他的经理人的执着、不得不接受的采访、梦境中喻恒筠、薛迟景对「D」表现的喜爱、喻书诺想象戴面具的他举办的演奏会,以及演奏会上蜂拥而至的人群。
这些细节浮现在傅择宣的脑海里,无一不表达着「D」这个大提琴演奏家被人们喜爱的程度。
虽然他的乐曲除大提琴外会加入其他元素以形成与主题和情感最契合的作品,但也仅此而已了,这并不让傅择宣认为值得这样庞大的喜爱群体。
对着熟悉的人他没曾提过这个疑问,不过对着比较陌生的菲恩——
还是一个只会在梦境中出现的人物,傅择宣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他候着菲恩兴奋劲头稍熄的时间,两人间安静无话,问道:“为什么,会喜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