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到解脱,在18岁那年,收下吴泽乐过继的房子,是为了在他房子里自杀。
如果不是念着和吴友兴告别,在路上和许涵巧遇,或许病毒早就因为他的死亡而不再困扰人们。
他活了下来,如果把心剖开了,里面血淋淋浇满的肯定是冰凉的蓝色血液,他不应该活着,但他还活着。
于是他想着解脱的方法,所以利用了这么多人,把他们牵涉到这场梦境中来,还为了私心利用了喻恒筠的情感。
“他们到了。”
傅择宣眨眨眼,四周没有谁的身影,却传来了游京的声音。
低低一声叹息,仿佛终于妥协,游京用和傅择逸一样微哑的声音道:“醒来吧。”
睁眼,傅择宣才感知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游京站在身边,而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青年和游京并肩站着,眼里亮着期待的光芒。
期待什么?他下意识在心里问。
“他们到了。”游京冷静地重复道,“我去迎接他们。”
“嗯。”傅择宣没问他为什么和青年一起出现,也没问他僭越的行为,为什么隐瞒他开启大门的真正钥匙。
游京却抬眼颇为复杂地看他一眼,傅择宣读不懂里面似乎要宣泄而出的万语千言,也重复道:“嗯。”
等做完一切,他们或许就不会再见面,也不会再有交流。傅择宣不认为他们有道别的必要,即便他们曾互相依赖——或许是他单方面的依赖。
“我去了。”游京轻叹一声,想起什么,又抬眉嘱咐他:“好好和他聊聊。”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傅择宣疑惑:“什么?”
游京似乎想笑,嘴角勉强要抬起,晦涩的表情却怪是好看,眼里欣慰,又有难言的苦涩,渐渐他身形要散去,留下一句惊人程度不亚于雷鸣的话语:“他是四岁的你。”
他,是,四岁的,你。将这句话认真分析后每个字和每个词的词性傅择宣都知道,合在一起念来莫名有些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