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涵在一旁凉凉地补充:“你刚才差点被一只猫吞下去。”
薛迟景无语,这是什么?报复吗?他把傅择宣两只猫抱走的报复?
所以是老大救了他么?他眼神向许涵偏去,对方却只装作没读懂他的意思,和他视线一接触就移到正前方去了。
薛迟景又一咂舌,很不明白许涵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后面的两人如何喻恒筠都不知道,他在登上顶峰前就对这里隐隐有些不妙的气氛有所预感,但一心被顶峰这直入云霄的白光吸引,谁知道爬上来后这里的白光居然都消失了?
登上来后,他全身都因一股危机感戒备着,接着就是突然袭向他们的一道巨大黑影,喻恒筠毫不犹豫把薛迟景推开准备招架一番,但那道黑影直接顿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上,明晃晃是一只巨大黑猫的模样。
黑猫那比喻恒筠脑袋还大的金瞳颇具威慑力,滴溜地上下转了转,最后正正和喻恒筠眼神交锋,不知怎么,在喻恒筠看来像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如烟一样消散,不留痕迹。
许涵也看见了这一人一猫的对峙,难得生出一丝笑意,又被薛迟景那如呆子般的表现压了回去。
“走。”喻恒筠唤两人,率先走向远处重新出现的那道亮光。
这道光却很是邪门,无论他们怎么尝试接近,都没有缩短距离。
走了近一小时,光的样子没有改变,薛迟景拖着步子,懒懒打了个呵欠问道:“说到底,我们为什么突然就看见一道光,还把「以它为终点」作为前提找人?”
诡异的沉默,喻恒筠尤且不说,许涵却连「他们要找谁」这个基本问题都没搞明白,虽然游京的出现也让他怀疑是不是要去找傅择宣,但他明智地装傻不说话。
在四人中,他许涵显然已经是局外人了,傅择宣给足了这种暗示——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好。
事实上,在这趟旅途中他似乎也的确没做什么,顶多是起了传话筒的作用,偶尔做足知心朋友的姿态,给傅择宣解解闷,想想也没有起到其他作用。
他很讨厌这样,仿佛至今为止他从没有进入过傅择宣的生活,而在傅择宣即将要完成的某件事当中,许涵这个人被完完全全排除在外了。
这还算朋友吗?他真的有被傅择宣当作朋友?
啊,说起来似乎没有,傅择宣从来没有承认过他这个朋友吧。
“想什么呢?”薛迟景在许涵耳边一嗓门,把他从深陷的些许愁绪中扯回现实,许涵警惕地后撤一步。
在许涵凉薄的眼神中,薛迟景把双手举到胸前做无辜状:“我什么都没做啊。”
薛迟景视线微移,又回头对许涵指指前方:“走了。”
原来是走在前面的喻恒筠没耐心看两人纠缠不清,脚步不停,已经走远了。
长达数小时的步行时间,他们仍然没有抵达光的尽头。除了薛迟景那一句询问引发的小插曲,三人一直在静默的氛围中走着,莫名让许涵在其中感到心情凝重。
真实情况也大抵如此,虽然没有证据,许涵心中隐隐有预感,走到光的尽头,或许就意味着这趟旅途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