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年一样,大家轮流在墓地前上完香,喻修一人站在常和的墓地前和她说话,其余家人站在一旁树下聊天。
喻谨成扯着喻恒筠到一旁,很有兴趣地瞧着喻恒筠如今这副模样:“听说你最近浪子回头想要安家乐业了?”
喻恒筠皱眉,平视这个和自己长得一般高的兄长,不悦道:“都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看来不是?但我瞧你如今这副样子,倒也和以前不同了,发生什么了?”
喻谨成从商,常年各地跑找不到人,所以近年来和家里联络稍疏些,但他向来是关心家里人的。
当初常和生了喻恒筠后因羊水栓塞意外身亡,父亲喻修被这沉痛的打击压弯了脊梁,无心照顾两兄弟。
两兄弟都是由保姆一同带大的。过了两年,喻修就找了纪燕如,次年生下喻书诺,才有个母亲来照顾三名孩子。
正因三人在这时的年纪也不大,所以都没有什么抵触的情感,但两兄弟间的情感毕竟不同。
喻恒筠犯过的浑,必定也会有这位兄长的一份,但两兄弟都成熟得早,除去喻书诺走丢那一次,也没怎么让家里长辈操心过。
只是毕竟志向不同,喻恒筠选择从军,而兄长喻谨成则对商业有兴趣,从此以后成为了生意场上的「得意奸诈商人」——这一称呼来自于喻书诺。
不过对家里人,喻谨成还是真诚至极的,该关心的他也没少关心,当然该压榨的他也没少压榨。
喻恒筠对他否认:“什么都没有。”
精明的兄长自然不信,就着自己刚才那话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也是,你到年纪了,该安定下来了。”
「浪子回头」的喻恒筠反驳:“别说我,你自己不也是?”
而喻谨成却说了句出乎意料的话:“我可不一定能传宗接代。”
他这话含糊,引得本来就不能传宗接代的喻恒筠也怔了一下,而他向来对喻谨成坦诚,就点头附和了:“我也是。”
喻谨成愣了:“你什么意思?”
喻恒筠说出的话没打算收回,反问兄长:“你呢?”
兄长:“我不婚主义。”
弟弟:“我喜欢男的。”
两人齐声回答,喻谨成指着刚才公然和他出柜的弟弟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才来了一句:“那你干嘛玩那么多女的?”
喻恒筠黑着脸憋出一句:“我没有。”
他问过那几个好友,他从来没叫女人陪过夜,只是叫她们陪陪酒、调戏一番而已——说到底,真正的他压根就没有做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