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通讯器里就传来响动,紧接着是有节奏的脚步声。
喻恒筠数着脚步声,而数到他心中预测的四十三步时,脚步声恰好停止,如他所预想的,傅择宣此时应该出现在了窗前。
通讯器里传来了轻浅的呼吸声,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这样静默了数分钟,喻恒筠听见对面那个声音轻声问道:“怎么在下面等?”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反应,喻恒筠笑出了声:“怕你不准。”
喻恒筠一向是这样有分寸的人,他懂得什么时候强取,懂得以退为进,所以永远给人进退得当,恰到好处的感觉。
但要知道,在喻恒筠合适的操作下,只要他想得到的,还没有什么没曾得到。
当然,人心不是这样能轻易左右的东西。
可他已经捕捉到了对方那不规则的心律,也捕捉到了对方在他身上所设置的唯一特殊性。
这又怎么不叫他有自信呢?
果然,傅择宣轻轻说了句「上来吧」,声音中还带点嘶哑。
喻恒筠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情况,关切问道:“嗓子不舒服?”
傅择宣以手抚了抚喉结,道:“是有点。”
“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傅择宣肯定了他的问题。
喻恒筠想到了「酒精过敏」这一情况,于是问他手上有没有红疹。
傅择宣捞起袖子,看到两条手臂上都有散在的红色小点,于是又看回楼下并不可见的车子,回答是的。
“你先别说话。”喻恒筠带些命令语气道,“可能喉头还有点水肿,我去给你买点药带上来。”
傅择宣第一时间就想拒绝:“不需要,休息了就行。”
喻恒筠可不想让他如愿,所说的一切都不是要寻求傅择宣的同意,而是命令,所以他继续道:“还说休息,现在几点?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都这样。”
喻恒筠不以为意:“不管你一直怎么样,现在,先别说话了,躺到床……沙发上去休息。”
在喻恒筠坚持的态度下,傅择宣老老实实应声,走到沙发上躺下。
“被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