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燕如欣喜若狂,一时间把所有能想到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喻书诺面前。
而喻书诺被动地接收着家人的好意,双眼尽是懵懂地观察这个她从三岁起就没接触过的小温房,也伸着小手试图触碰温房外用观察窗守候她的人们。
所有人都有共识,小心翼翼地不在家中提起当年的任何一个细节。
就这样,明明大家都在努力尝试接近彼此,越是尝试,心越远离彼此。
喻恒筠曾不小心看到,纪燕如在书房里抚着喻书诺小时候的相册偷偷抹眼泪,也听到过她和喻修语带失落地倾诉,自己走不进女儿的心。
所以喻恒筠挑了个时间,把喻书诺离开后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自那以后,喻书诺表现得更加乖巧听话,逐渐也成为调剂家庭氛围的开心果。
喻修和纪燕如以为女儿学会向前看,变得更加开朗,为此高兴不已。只有喻恒筠看穿了妹妹笑容背后的不真实。
所以他一直在担心,直到喻书诺陷入沉睡。
家里两个大人慌得不成样,但喻恒筠恰恰认为这是一个机会,让喻书诺真正能调整心态,好好看着当下,看着眼前的人。
可随着傅择宣拯救了几个陷入梦境的人后,喻恒筠意识到,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唤醒,而是为了人们为了相互理解,为了彼此的幸福而努力的那份真心。
而在这份真心的庇佑下,喻书诺一定能够面对一切困境。
于是他告诉喻书诺:“我说这些过往的意义不在于这些过往本身,因为我知道你很清楚这些事了。”
“但你得明白,恰恰最致命的也是这点——你清楚地知道这些,却又无动于衷。”
喻书诺顿时不开心了:“你的意思是这还得怪我了?”
“这不能怪任何人……”喻恒筠顿了下,转变了说法:“错了,是我们都没有立场来责怪任何人,可你有。”
“因为你失去了那段记忆,所以你清楚地知道父亲和阿姨的煎熬却没办法共情,你作为受到伤害的一方,却没有指责的立场。”
“但如果你找回了记忆呢?我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你手上,让你找回立场。至于结果,无论如何我们都愿意接受。”
喻书诺明白了哥哥这一举动的道理所在,但心里还是怯弱:“可我怕……”
喻恒筠勾起嘴角:“怕就抱住哥。”
喻书诺眼睛瞪大,最后也开怀地笑了,投到哥哥怀里搂住他的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稳当地接住喻书诺,喻恒筠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面色有些暗沉。
虽然他给喻书诺的理由的确是这次行动一方面的目的,但却不是根本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