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盯着他眼神似乎有些涣散,他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无意义的气音,惹得男人凑到他嘴边才听清楚,组在一起竟是「你、不、敢」这种挑衅的话语,男人气得加大手中力量,让男孩无力挣扎。
但男孩说得对,他的确不敢,他是个在乎名利地位的人,而这恰好是那人提供给他的。
如果把那人寄养在他这儿的男孩毁掉,他压根就不敢承担这个后果。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压根就不敢强迫男孩做更过分的事情。
怎么能让小兴趣毁掉大前途呢?想到这儿,他不爽地卸了力气,甩开手,捡起地上的裤子。
男孩撕心裂肺地咳了几下,猛地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男人紧盯他的动作,穿好裤子,不高兴地「哼」了声。
“你倒提醒我了,只要不把你搞死就行。”
他见男孩的脸色苍白难看,又愉悦地说:“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在房里等我。看我多好,满足你英雄救美的天真想法。”
男孩听到这话,闭了闭眼,下床踏上地面后踉跄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在男人的注视下强撑着挺直脊背走出房间,时不时还咳两声。
在看这个场面时,喻恒筠一直咬牙握拳,额边青筋暴起,感受胸中翻涌的强烈怒意,和冲上脑海那无法宣泄的无力感。
想握拳捶上墙面,就连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可是让他转身不看这画面,他又做不到,只好咬牙看下去,想要把这场景印入脑海里再不消失,死死盯住两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男孩走出房间,宣布这个场面的落幕,他才慌忙跟上男孩,完全失去了冷静,没再观察男人在男孩离开后做了些什么。
他看着男孩抱紧自己,靠着廊道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低促地呼吸几口,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他撑地,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房间,背影让人觉得似乎他下一秒就要倒地。
再就是喻恒筠看到的,女孩到男孩房间来问询,又被男孩冷淡地赶走,独自在角落蜷缩余夜。
像是无法祛除的噩梦,这件事不断重演,没有任何改变。
喻恒筠的怒意没有丝毫消减,但他至少能更冷静的观察几人的表现。
男人贪得无厌、色|欲熏心,表露得一览无余。
男孩倔强地不肯屈服,但又矛盾地自入罗网。
在第三次观看这同一场剧目后,看着在角落蜷缩的男孩,喻恒筠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仿佛男孩的一举一动都有魔力,他走近,左手抱住男孩的头,右手环住脖子,再次给了他一个虚虚的拥抱。
低声喟叹,他不由得轻轻问道:“为什么要走向明知道结局的路?为什么不反抗?”
他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但男孩却若有所感,抬头,眯了眯眼,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