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战友彼此共同度过的每个心惊胆颤的夜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宝。
后背相与的信任,相视而笑、自信御敌的默契。
可在生死面前,谁都难逃一道审判。
他本该知道的。
他本该……
已经成长至挺拔身姿的青年一身军装,右手握拳抵胸,左手背在身后,保持着这表达忠诚的姿势。
而这道淡蓝色光芒太温暖,这温暖灼伤了他。
水珠从青年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一滴、两滴、三滴,融在一起,打湿了地面。
……
再次惊醒,喻恒筠颇有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感。
头隐隐发痛。
又是这个梦境,重复了无数遍,怎样挣扎都没能逃离。
仿佛蕴藏着这样的魔力,这糖纸以脆弱的外壳包裹这两个梦境将它们送进每个他沉眠的夜晚。
呆坐一会儿,喻恒筠才摸摸后脖颈,起身整理。
换上件舒适的常服,到书房翻出个黑色小本子,伏在书桌前翻看,最后添上几句和之前相同笔迹的内容。
还没写完,一道通讯接了进来。
轻「啧」一声,喻恒筠没理会这道通讯,和着D最新的乐曲把剩下的内容写完,他才开口指示回电。
“喻少将。”
很正经的称呼,喻恒筠看都没看对方,淡淡回了句:“嗯。”
“看来我不受欢迎啊。”对面这人调侃,“怎么?在忙?”
“没,有话就直说。”
“这不和你在直言吗?”
这人语气中不无遗憾:“难得有机会和你联系,你就这么冷淡?”
“也没变过吧。”
“哈哈,也是。”他咧嘴一笑,立马又转变话题:“和你汇报结果,最终还是如你所愿。”
“嗯。”喻恒筠的手停下书写,将笔盖好轻放,这才抬头和通讯对面的人对上视线。
“这种既定的事实很让人没成就感吧?”
看他笑得灿烂,却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修边幅的样子倒让喻恒筠怀念起那几年共处的时光。
“刚被放出来?”
“可不是吗!”青年听到这点就气冲冲地和喻恒筠抱怨,“我自己闭关锁国和他们故意关禁闭是不一样的好吗!连出门在庭院里走走都不准,这也太那啥了吧!”
“闭关锁国?”听他的用词,喻恒筠不免有些笑意:“现在开放外贸了,怎么还第一时间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