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干脆地从身后背着的书包里取出一沓纸交给许涵,又问:“你找我哥查什么东西呀?”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不肯告诉身旁作学生样打扮的堂弟,他随意地嘱咐:“替我谢谢你哥。”
“没点实质的表示吗?”堂弟搓搓手指。
许涵不乐意了,卷起手上的纸张,抬手在对方头上轻敲下:“小财迷,回去问问你哥,他有没有收到实质的表示?”
见许涵笑得狰狞,青年摆摆手:“切,才不要你的表示。”
他紧了紧背包的肩带,冲许涵告别:“东西送达,我就先走了,还要上课呢。”
许涵点头,轻哼着小曲目送青年,也不着急打开手中的资料。
他一手握着卷成筒状的纸,一面将其抵在下颌,自言自语:“接下来……果然还是去买早餐和菜吧,否则,某人绝对会生气。”
转眼间,许涵和傅择宣成为室友已有三日。
对许涵每日安排得满当的日程,傅择宣不曾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许涵自己也没预料到,耍无赖换来的临时居所,倒成了他忙碌之余唯能得到片刻安宁的归所。
虽然室友是个冰盒子,怎么都捂不暖,但他却总能从室友的冰冷之中寻到细腻的一丝温和。
大概是早就习惯他的冷调,所以本身喜好观察人类的许涵,就能敏感地发现他刻意藏在外表下的东西。
观察有时可能显得肆无忌惮了些,倒也从来没见傅择宣有反对的意愿。
至少之前鲜少有这样的机会,被傅择宣带着工作,和他这么频繁地接触。
两人在此之前是非常被动的合作关系,许涵上赶着替他接下工作,勉强让傅择宣保持一年三份工作的频率。
至于「D」的工作,虽然是在「D」横空出世两年后才接下的工作,但在他的操作之下,好歹有一定工作成果。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来着?有一天开始,消极怠惰的傅择宣对他说要找寻家人陷入沉睡的真相,多接一些工作,摸索通向真相的道路。
事情就发展成如今这样。
三月初至今不到二十日,他们已经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完成了三份工作。
“真的不会太频繁了点吗?”许涵低语,“即便只是单纯在睡觉,脑域活动也很剧烈。”
推开门,因进门从玄关走进公寓后就是餐厅,许涵已经闻到饭菜诱人的香味。
住进傅择宣的公寓后,许涵最大的幸福就是每天固定时间的中晚餐。
当然这肯定不是他感到温暖的最重要原因,许涵暗自否定。但他还是不由得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英明。
什么决定?不是耍无赖住进傅择宣的公寓,这也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当初酒吧和咨询所选址时,都选在傅择宣公寓周边地带,因此在六年后的如今,他能够在中午和晚上都准时回家享受傅择宣为他准备的佳肴。
从二层下楼,傅择宣见许涵笑得傻气直冒,眼睛对着餐桌上的饭菜放光,提醒他:“擦擦嘴,口水出来了。”
“胡说。”许涵自是不信,走到洗手池前清洁双手,迫不及待地坐到餐桌前,等待开饭。
傅择宣温吞地洗个手,问许涵:“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