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还要继续扎针,向母连忙说:“我没闪腰啊,真的没闪腰……”
嗷嗷嗷,再扎下去肯定要遭洗白!天啦,救命啊!
向母此刻真是后悔啊,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早晓得这么受罪就不装病了!
“爸,你说说,妈是真闪腰还是假闪腰啊?”向国群见老妈这样抗拒扎针觉得不太对劲,也急了,扭头去问向父。
向父还在沉默不语——不好说啊,这装闪腰的事可是他出的主意,这要是接揭穿了他的面子又往哪里搁?
这男人的面子可比女人值钱,所以还是让老婆子硬抗吧,只要扎不死,挺挺就过去了!
挺挺真能过去吗?老婆子叫这么凶……向父心里也虚着呢……
这时陈云芝过来了,对向父说:“向伯父,你还是说实话吧,大夫治病是要治真病人而是假病人,给假病人扎针会出大事的,二妹说的,乱扎银针轻者瘫痪,重者会死人的。”
陈云芝的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向父,向父一张黑红的脸再也镇定不住了,变成了黑红色了。
张云洞见此情景也猛然清醒了,一言不发赶紧拔针。
他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他还不知道吗?
这几天跟着老师学的那些纷繁复杂的针灸知识他就没完全搞懂过,甚至身上有哪些穴位他都没记全,刚才往向母身上扎银针也是马马虎虎的,有几个穴位他只能估摸个大概位置,反正就是凭着自己的胆子大一针扎下去了事。
现在听到陈云芝说得这么严重,当即就吓得魂飞胆破了,一阵手忙脚乱后就将向母身上那一背的银针全部扯了下来。
向母又是痛得发出了一声声杀猪般的叫声。
“你们这些人真是没名堂,既然是装病还叫我扎什么针,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说完张云洞草草收拾了他的医疗箱,连晚饭都不吃了匆匆忙夺门而出。
还能不跑快些吗?万一这人出了什么问题还不怪在他身上?
“爸,你怎么不说话呢?妈这腰杆究竟咋回事啊?”向国英说到,“人家国强婆娘都有人侍候坐月子了你还害怕什么呢?有什么难处你直接摆出来说,何必要这么哄哄骗骗的,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当着外人的面向父越发觉得没面子了,讪讪地说:“那天晚上从国强婆娘那边过来是跌了一跤,腰闪了一下,也不厉害……我就想着让你妈多休息一下,她平时操持家里也够辛苦的,所以就说她腰杆闪了……”
“好吧,就这么着吧,妈现在腰杆恐怕是真的有事了,这下是真的要在床上睡够一百天了!”马秀英在旁边不阴不阳地说,“妈,该吃饭了,你还能下床吗?”
“哎哟,恐怕下不来了……”向母趴在床上呻吟着,连身子都不能翻一下了。
向国群和向国英姐妹准备扶起她来,可是刚好扶上她的两只手臂,还没用力拉她就已经痛得哎哟哎哟地叫了,根本就是连动一下身子都喊痛了。
“行了行了,这下假戏真做了,家里这下还多出一个人来坐月子……”马秀英鬼火冒地说,“人家国强婆娘坐月子倒有的是人争着贴着上来服侍,妈你就没这个福气了……”
“大嫂,你说这话就有些太那啥了哈……”向国英到底还是比较耿直,听不下去,“爸妈平时对你也不薄,处处都护着你,还帮着你把三个娃娃供着,现在妈动不了了,你就这样不耐烦她啊?”
“我有什么不耐烦她的?”马秀英将一双金鱼眼一翻,“妈动不了是我搞的吗?是谁去喊的张云洞来给她扎针的啊?怎么现在都怪我头上了?真是半夜吃柿子按着耙的捏嗦?!
说着这些话,马秀英已经又连着翻了几个白眼了。
陈云芝懒得听她们这些闲话,拉着石小菊就走了。
这里向国英就不服气了,驳斥说:“我就记得开先妈不愿意扎针的时候可是大嫂你说的激将话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估到妈扎针的……”
“好了,好了,都不要埋怨了……哎哟……”向母叫唤道:“都是那个国强婆娘在作妖啊……要不是她,我咋个会这么倒霉哦……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