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干部被她闹得实在没办法,就说:“你要的数目太高了,我们也做不了主的,只有等支部书记回来了再作决定。”
“哎哟——打死人了!”向国红又开始嚎。
“干脆把痛送医院去。”校长一咬牙说。
两百块钱对学校几个老师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五位老师合起来半年的补贴才够得上这女人的狮子大张口。
不如送她去医院检查治疗,花不了这么多钱。
“好啊,我不去公社医院,我要去县医院。”向国红说。
“……”校长脸都黑了。
其他的大队干部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队干部见说不通又请来五队上的生产队长,还是说不通,只得来找上向父母,希望他们能说服自己的女儿不要再闹了。
他们听说贾二妹回来了,甚至还让陶队长来陈云芝家找贾二妹去劝说。
陈云芝说:“二妹才让人来拆了房子将她撵出去了,你们觉得招二妹去说合适吗?想要火上浇油啊?”
陶队长想想也是,就放弃请贾二妹出面去调和了。
……
说结果吧,结果是向国红成功讹了学校和大队部两百元钱。
因为贾二妹将房子拆了,向国红三娘母没地住了,向父母又不让他们继续呆在娘家,他们仨就只有回到李家去。
贾二妹因为不想回去看到向父母就留在了陈云芝家里,晚上也住在了陈云芝这里,陈云芝专门将温温和小敏的睡屋收拾了出来让她一个人睡。
深夜,贾二妹去了向国强那里向他讲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你妹那娃在我床上拉屎,知道不?”
“哪个哪个娃?”
“贵贵啊!”
“啊?他在你床上拉屎?!”向国强大为震惊,旋即生气地说:“哪天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太不像话了!”
“所以,我把房子拆了。”贾二妹于是轻描淡写地说。
“……?”向国强一脸迷惑地看着她,“什么房子?”
“我们以前的院子和房子啊。”贾二妹说。
“啊?!”向国强又是一惊,“你真的……真的把房子拆了?”
“是啊。”贾二妹将下巴一抬说:“我那好好的院子和房子被向国红他们一家三口人搬进去已经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屎尿满院子拉,隔着围墙都能闻到浓浓的臭味,真不晓得你爸妈是咋个闻惯了的,还把围墙打个大洞。”
“……”向国强,“你,把房子拆了?!”
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嗯。”贾二妹肯定地点头,“我是为了你爸妈好,你说你那个小妹有多懒吧,每天晚上出去打牌,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来,一家三口的吃喝拉撒全部丢给你妈老汉,他们一家四口的承包田里叶草都长起一人多高了,你说这样的人还惯着她干嘛?拆了房子让他们回自己家去。”
“可是……”向国强还是震惊:“你这样做……没把人吓坏吧?”
一个女人,在他老家乡下能独自作出拆房子的决定,并付诸了行动,这该怕是马脚井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人吧!
“我自己的房子,我能一个人把它修起来就能把它拆掉,你不服?”贾二妹反问。
“不是不服,是服,很服!”向国强叹服说:“开荒种地、买房子、开诊所、建酒厂,你干了很多男人一辈子都不敢干的事,拆房子这种事在你那里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啥意思?讽刺我?”贾二妹瞪着他。
“不敢不敢!”向国强双手作揖,“你是女将军,你是贾司令,我服气得很。”
“不是本意!”贾二妹哼了一声,将头往旁边一扭,想了想,很快又扭过来,换上一副笑脸,说到:“其实现在有些农村人都掀掉草房子修砖瓦房子了呢,比如夏琼英娘家屋头就是小青瓦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