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下毒暗害大哥,做出淮山门被人盯上的样子。最佳的背锅对象,自然是恶名昭彰的万壑宫。
这个计划在李牧枝看来本是完美的,因为万壑宫的人不会千里迢迢来辟谣——万壑宫的人从来不在乎这些脏水。江湖上关于魔教的脏水够多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可哪料,秦岚之居然下了山,又因为蒋雷泽想见谢喻兰,便找了借口故意引了秦岚之进了云山城。
这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牧枝并不后悔,只感慨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一切水落石出,蒋雷泽站起身不再看地上几人,今夜之后,淮山门名声尽毁,自然会从江湖里消失。那头待大少爷醒了,不出意外会继续经商,这像一个黑色幽默,绕了一圈,最终逼得淮山门反而只剩经商一途。
眼看盟主要离开,李牧枝跪地膝行几步,不甘喊道:“盟主!淮山门这么多年不容易,你忍心吗?!”
蒋雷泽本不欲多言,却又听李牧枝口不择言地道:“当年蒋大公子的事,谁人不知?他为权为利灭了谢家一门,谢三公子的娘亲还是您的师妹!如此作为,您依然坐稳了盟主之位,凭什么!”
“您可以东山再起,就不能给我淮山门一个机会吗?!”
旁边箫长老暗暗吸气,只觉李大姑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或许真有武学天赋,但为人处世问题太多。就算她接下了淮山门掌门之位,以这种脾气,要不了几年就会树敌无数,淮山门自然也难以登顶。
果然,蒋雷泽在门口转回身来,和蔼的脸色已全然不见了。
他两眼犀利阴沉地看着女人,左手在右手的精钢腕上轻轻摩挲,道:“阿晋做错了事,得到了惩罚,他死了,他媳妇儿孩子也死了,可对比谢家几百条无辜人命,他再死一百次也是自作自受。你希望我给淮山门一个机会?可以,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李牧枝脸色惨白,一时哽咽说不出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蒋雷泽冷冷地看着她,“淮山门今后经商,不再入江湖,我也就不用江湖规矩那一套来对付你。待你大哥清醒,你该吃牢饭吃牢饭,那都是你们家的事了,不归我武林盟管。”
他顿了顿,意味不明道:“你该庆幸,你大哥被救回来了。否则我恐怕你宁愿进衙门关个十年八年,也不愿面对‘江湖规矩’。”
仿佛这打击还不够,蒋盟主彻底揭开了那层遮羞布:“你若真有志气,何不带着淮山门祖上的武学秘籍离开云山城,自立门户?江湖中少有的女掌门,一个比一个骨头硬,男人对上她们也只能甘拜下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