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似乎被戳中心事,眼眶里已经含了泪,却倔强地忍着。
少年道:“我才不和这些人玩。”
鲛不吱声了。
在另一侧的湖边,大人们的孩子找来,手里捧着从家中热好的吃食。
村民招呼小鲛一起过去吃,那几个孩子看到小鲛跟灰扑扑的人坐在一块,纷纷跑了过去,你一句我一句的。
“小郎君你别和他靠太近,他十天半月都不洗澡,臭死了!”
“我阿娘不让我们和他玩,他们家里都有病!”
“臭臭臭,有病有病~~”
坐在凳子上垂钓的少年捏紧了鱼竿,灰衣下的手捏得紧紧,颤动的小少年终究一句话都没反驳,最后孩子们被一边的大人吼了几句才都散开。
小鲛转头望着抹眼睛的人,嗅了嗅鼻子。
小少年面色就如身上的粗衣一般灰,鲛靠近他:“你不臭呀。”
又道:“是药味。”
少年身上的药味苦中泛着一些腥味,不通晓药理的人根本分辨不出。
少年睁大眼,不可置信。
小鲛看着他,目光确信:“是药味,他们都闻错了,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灰衣少年扣了扣手指,摇摇头。
“我、我说了他们不会相信。”
“家里穷……奶、奶奶还生病,今日大郎君来家里看,说奶奶身子好多了,我就想来钓一只鱼回去熬些汤……”
灰衣少年说话时脸色涨红,言辞阻塞。
他偏过脸不让人看自己要哭不哭的神色,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小声地说道:“大郎君是好人,小郎君也很好。”
灰衣少年再回头时,脚后跟放了个鱼篓,鱼篓里扑腾着一条鱼,还有个蓝色布兜,兜子里剩一半的糖枣。
他沿着湖边四周观望,哪里还能找到蓝色的身影,那模样精致心肠善良的小郎君早就跑不见了影子。
小鲛蹦蹦跑跑回了家,推门就看到在天井那打水洗手的男人。
“阿渊~”
小鲛扑到溥渊身后搂着对方的脖子。
他嗅了嗅溥渊的发,笑眯眯道:“有一股药味喔,刚才鲛在湖边遇到一个小孩身上也有这股味道,他们都说是不洗澡的臭味,他们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