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点头。
他没有忽略楚医官面上一闪而逝的躲避,又道:“你、你别喜欢我哦,我不喜欢别人的。”
楚医官:“……”
他背过身,声音有些冷了下来:“你在我这休息几天,如果真想离开,我找时机送你出去。”
鲛点头。
他盯着楚医官的背影问:“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月白的背影挺得笔直。
楚医官道:“被送进来连同我的十九个袖珍人里,所有人都没想过离开王宫,好像我们这种精贵珍稀的人就天生留在宫里被人伺候,进来了就没人想过再出去。”
鲛抓了抓头发,头发经雨水淋了一通,抓在手指的已经打结。
倘若阿渊在,肯定会帮他梳理头发。
鲛郁闷地嘟囔:“那我跟你们不一样,反正我要走的。”
他跑去坐塌边找出一面镜子笨拙地用手指打理头发,楚医官离开片刻端了些点心进门,鲛头发也不理了,吃着楚医官的喝着楚医官的,最后他再次确认:“楚医官,你真的会送我走吗?”
楚医官对上鲛湿湿润润的眼,避过这抹蓝。
“嗯。”
鲛露出齿尖笑了笑:“那我先谢你,你是个挺好的人。”
小鲛留在楚医官的宫殿里吃吃喝喝几日,他发现楚医官成日毫无乐子,只会看医书看医书看医书,这倒让他想起以前的一位好朋友。
如此无趣,小鲛倒忍不住说一些新鲜见闻给楚医官听。
鲛以前也跟大祭司讲过。
鲛已经很少会想起他们了,此刻幽幽叹息,因为这份心绪更怀念起阿渊的怀抱。
他抿唇:“楚医官,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呢?”
鲛信任楚医官,说话时恢复了娇懒懒的调儿,楚医官微顿,片刻合起医书。
“今日傍晚。”
小鲛高兴了,眉眼挑起笑。
傍晚之后,楚医官要去紫霞山趁此阶段采集药材,他每年只有这一日会外出取药,国君知道他的习惯,从不阻拦。
楚医官缜密地将小鲛安排进自己的车厢里,奢华的马车驶离王宫,小鲛从柜子里爬出:“这就出来了?”
楚医官:“嗯。”
“你要去哪,我送你到地方。”
小鲛说了客栈的名字,他忍住掀开车帘向外望的冲动,神秘地对楚医官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