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渊道:“我自幼习火向之术,有火心护体。”他见几个渔民逐一安全的回到海岸边,有条不紊地解开一身黑色狐裘。
待身上厚重的衣物卸去,溥渊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踩上冰面步行到冰口四周,捏起御火秘术,使得冰口附近的海水渐渐加热升起温度。
他观察着渔民落水的方向,潜进海水。
经御火术加热的海水泡着身体,温冷温冷的。溥渊镇心凝神,直到海水泡着手脚微微发热,他游在海域内,望见被麻绳吊在中央浮起的渔民。
落水的短短几个瞬间,渔民泡在刺冷的海水中已经失去意识。溥渊游近了将人揽着带游上岸,他先撑起人趴上冰口边缘,甫一用力又往上推。
庆幸的是渔民被他成功推上冰层,由岸上的人慢慢拖至海边,冰口边缘碎裂,陆续掉落的碎块有些砸到溥渊身上,锋利尖锐的冰锥刺刮着他的脖颈和耳朵。
溥渊上岸后渔民们纷纷围着他。
“宗长,您受了伤!”
溥渊的颈上和耳朵的伤口又红又肿,天寒地冻,血液凝在伤口边缘渗出透明的液体。
溥渊浑身湿透,他接过黑狐裘裹在背后,屏去渔民们的跟随,只留一人带他去最近的住处换下湿衣。
溥渊在渔民家中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尽管如此,深黑的眉睫依然有水珠沁着。他随手抹了抹,衣下的身躯也仍覆了一层湿汗。
秘术终归是逆天而为,历任宗长修炼此术,本就伤筋伤骨,因而要习好曲黎族秘术,需得拥有一副天骨的人才能承受。
他浑身湿汗,一家渔民在屋外等候,见宗长走出,又观他状态异常,连忙想出门去找大夫。
溥渊制止,没有麻烦这一家人顶着严冬在外头奔波。马车侯在门外,溥渊心知病症拖延不得,就让车夫先去城里的文大夫那边,他攥着怀里已经用御火术烘干的蓝色小药囊,瘪瘪的,已经嗅不到任何气味了。
文大夫先替宗长处理了脖颈和耳朵上的伤口,要搭脉时,溥渊避开,说道:“有劳文大夫,之后我会请大祭司过来。”
文大夫:“哦哦哦,好的。”又道,“宗长受了凉,那要不要先喝一碗姜汤?”
溥渊颔首,在文大夫的医馆里饮下一碗火辣辣的姜汤,背后的汗愈发密集。
入夜后风雪更盛,宗苑除了看守的武卫,四周静悄悄的,雪花压在枯枝上嘎嘎发响,院子后的那一片莲池也结了冰,万物寂静,没有几分鲜活气息。
孟临之踩着积压在天井的雪地到了楼下,他抖开披风的落雪,交给仆从后一路上楼。
卧房四角放置火炉熏热,还辅以宁神的药料,溥渊静靠在床头,手持一卷书籍。
听到门外动静,溥渊放下书,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