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惊讶地正要开口,溥渊已经将钱付了。
老店家道:“宗长,这、这使不得啊。”
溥渊道:“都是普通生意,没有特殊之分。”
老店家咬咬牙,只能将钱收下。
片刻之后,小鲛面前摆了好大一碗藕粉,还是冰块冻过的,勺子舀了一口含在嘴里,凉爽冰甜,绵口不腻。
老店家瞧见这小娃娃喜欢,又盛了一碗送到宗长面前:“宗长,您也尝尝吧。”
溥渊坐在一旁看着小鲛吃,过了片刻才自己试了几口。
溥渊不喜甜口,尝过几次停下动作,小鲛喝完一碗冰镇藕粉,从大碗里抬头。
“阿渊怎么不吃。”
老店家笑笑:“娃娃你还要吃不?”
小鲛伸手指了指宗长面前的这碗:“我吃这个就好。”
老店家错愕,还真看到小娃娃自然而然的拿走宗长那份藕粉,偏偏宗长也没出声。
小鲛喝了宗长的藕粉,嘴上还说道理:“这是李管事教的,粮食不能轻易浪费。”
李管事教的道理小鲛囫囵学了一些,有的记住,有的没记住。
溥渊淡声:“他有没有教你财不外露,轻易泄露钱财容易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小鲛听完疑惑,仔细回想,自言自语:“好像教了。”
一股浓重的酒气靠近藕粉小铺,旁边的桌上重重坐了个人。那人袖口上露出的枯瘦手臂在木桌不停敲,语气不耐地喊着:“来碗藕粉。”
来人歪歪斜斜的倒着,比鲛更加坐没坐姿。这人浑身发散着令人厌恶的味道,小鲛朝溥渊的位置挪了挪,老店家看到那人,气的张口就骂:“王福全,前几次你赊的钱还没付账,今天还有脸过来?”
王福全用力地拍着桌子:“老子过段时间就有钱,不就欠你这臭老头一点点,等老子的账收到了,多五倍还给你行了吧?!”
老店家丝毫不买王福全的口头账:“这话你说过几回了?念在同族的份上老头儿我不将你这些无赖行径告诉大家,若你非要得寸进尺,老头儿我也不是好惹的!”
王福全梗着枯瘦的脖子:“你这老不死的,要你一碗藕粉跟你要命似的,老子还不稀罕呐,你以为老子没地方去?”
王福全骂骂咧咧地起身,摇晃着那副瘦得风吹就倒的身躯离开了。
老店家嘴上喷道:“晦气。”
又对宗长解释:“这王福全已经成了个老赖哩,赊了好几家摊子的钱不还,身上没半个子儿还想着往醉乡阁那地跑,也不看看他如今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