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渊离开后,孟临之啜着热茶,看着小鲛圆滚滚的肚子摇头叹息:“今日还在药园因为宗长的事与我纠缠不休,怎么见了人吃得比谁都欢快。”
小鲛淡蓝的眸子清亮:“好吃啊。”
鲛人的眼神无忧纯净,仿佛世间万般爱恨愁痴都撼动不了这双眼睛。
孟临之顿了顿。点头:“如此这般,挺好的。”
小鲛消食后回房,径直朝隔间内溥渊的床榻走。
“阿渊。”
溥渊长发披落,静坐在灯下握着一卷古籍。
小鲛不甚熟练地朝面前的床榻爬,溥渊出声:“睡另外一床。”
小鲛眨眼:“不能一起睡吗。”
溥渊又不说话了。
小鲛自己爬上床,躺下,静静地望着人。
直到灯油燃至末尾,溥渊又添了一次,小鲛从唇中吐出一颗皎洁明亮的鲛珠,放到旁边。
鲛人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亮。
溥渊拿着毛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写字,小鲛看困乏了,天光蒙蒙灰亮。
小鲛慢吞吞从床榻挪下,忽然明白只要自己不回床上,对方就不会停下。
小鲛一步一回头,忽然看着溥渊,开口:“阿渊,我有名字。”
“我叫兰皎。”
鲛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告诉他们,不能将名字告诉任何人。
不过小鲛还是告诉阿渊了,连他发光的鲛珠都没收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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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翌日,天晴,明朗的日头将神陵内晾晒的草垛晒得到处都是干燥的味道,小祭司遵从大祭司的吩咐分批将药草在木架上晒干。
小鲛走出房内,入鼻便是药草经日光晒过后的味道,苦涩中夹着淡淡的草植清新,混着草垛的干燥气息,让人闻了只想拉一张卧榻在外头晒着阳光打囤混日。
小鲛醒得晚,睁眼时日头都晒到床尾了。
门外的玉竹唤了一声,小鲛刚应,就听到孟临之的声音。
“太阳都晒屁/股了,再贪睡晚上可要失眠。”